左贤王见耿恭意志坚定,只得继续围困金满。
耿恭等人回府继续商量。石修道:“张将军所言有理,天气眼看转冷,敌军久围不攻,长此下去,此城难保。我看还是向班长史求救,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耿恭道:“班长史手下无汉兵,光靠西域杂兵,恐难有作为。”张封道:“死马当着活马医,还是一试为好。”耿恭道:“既然二位都有此意,那就请张将军涉险一试吧。你可避开黑霸天兵翻越天山,绕道去疏勒,班超在疏勒处境更加危险。”张封道:“将军放心,能否见到班超,无论如何我必来复命。”当夜,张封单人匹马,偷开西门,绝尘而去。
司平秋带着耿恭求救书信,不到一个月便赶到京城。司平秋先到大将军窦固家,见窦固病势沉重,不好打扰,只好来到公孙苗府中。门官见是西域来人,赶紧向公孙苗通报。公孙苗在客厅接见了司平秋。司平秋呈上耿恭求救书信,公孙苗见车师复叛,陈睦已死,关宠败亡,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这陈睦乃是我向陛下力荐,卫侯又力保,方才当上西域都护,这年来也没少给我进贡,这次败亡,西域复失,皇上怪罪下来大事不妙。想了半天,还是要先稳住司平秋,再找李邑商量。因此便对司平秋道:“都尉辛苦了,先在我家住下,这种军政大事先不要对外人讲起,以免引起朝中慌乱,到时候你我都吃罪不起。待我豪侯李邑商量后再作定夺。”司平秋感激地道:“大人多多费心,耿将军两千兵马难挡黑霸天数万大军,救兵如救火。”公孙苗道:“都尉放心,当年我也在西域流过血的。”说完叫家人安顿司平秋住下,便急急忙忙来到李邑府。
李邑正在为朝廷之事犯愁。见公孙苗来访,毫不客气地道:“你有什么事么?”公孙苗见李邑背着双手在厅中转来转转去,于是结结巴巴地道:“候爷好象有些心事,可是朝中出什么事了?”李邑道:“先皇驾崩后,原以为日子好过一些,不曾想会闹到这种地步。”公孙苗一惊:“怎么啦?小人也曾为皇上之师,难道——”李邑没等公孙苗说完就道:“昨天皇上不知何故,竟任牟融为太尉掌管天下兵马,王伦为司空,御史杨终上书推举我为司徒,可是皇上没允。现在大将军卧病不能理事,皇上又命征西将军耿秉行大将军之职。王伦、耿秉都是我的对头,双双出将入相,今后我在朝中还能有什么地位?”
公孙苗见状,方知李邑为此不安,忙安慰道:“侯爷放心,虽然王伦、耿秉出将入相,但没有侯爷实力雄厚。我听说先大将军窦融有一双曾孙女,乃天下绝色美女,年将二八,你不妨通过孙公公引见给皇上,皇上乃少年王子,怎经得起美色相诱,倘若他纳此女,你还担心往后得不到皇上的信任?”李邑略一沉思,猛然醒悟起来,笑道:“也好,你先去探看探看。顺便替我打点一下,改日我再亲去拜访。”公孙苗应允而去,却把司平秋的紧急军情抛在了脑后。
原来窦融之子窦穆当年因贪赃枉法,被明帝罢了官。但考虑到窦穆虽被免去官,闲居在家,而其人品质恶劣,而且又拥有大量财富,会继续作恶,便专门派一名官员住在他家中进行监视。因有朝廷官员监视,窦穆虽不敢继续作恶,却对罢官极为不满,常口出怨言。明帝又勒令他离开京城,回原籍为民。其子窦勋因是当朝驸马,得以继续留京。窦穆削职为民后,又因贿赂县令之罪被捕下狱,死在狱中。此时公主病逝,朝中有人重翻此案,窦勋于是被牵连,也被捕下狱。由于过惯了骄奢逸的生活,经不住铁窗的苦楚和狱吏的呵斥,不久也死在狱中。所幸留下两根血脉,一男两女,男孩叫窦宪,姑娘叫窦敏、窦慧,一直寄养在一个远房亲戚家。公孙苗别的本事没有,这种男女之事,他倒是个十足的行家里手,经他上蹦下跳,一个落魄的罪臣之女,竟堂而皇之地进了宫。
司平秋在京等待了多日,整天见公孙苗匆匆忙忙,几次开口未成,心中焦急万分,这时又见公孙苗要出门,急忙拦住道:“郭大人,耿将军固守金满,已快三个月了,救兵再不到,金满恐怕难保了。”说罢不觉掉下泪来。公孙苗不耐烦地道:“都尉好不懂事体,如今政事烦忙,金满城乃弹丸之地,守不住,耿恭还不会去突围吗?”司平秋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连忙含泪道:“大人国事烦忙,请把耿将军求救书信退我,小人直接向牟太尉告急。”公孙苗见状,怕把事情搅到皇上那儿,忙把脸色一转和气地道:“好!好!都尉请放心,我今日上朝即奏明皇上,你在家静候佳音。”说罢直接来到李邑府。
李邑见到耿恭的求救信,见陈睦败亡,也大吃一惊,忙问道:“你是哪天收到此信,为何今日才报?”公孙苗道:“朝政烦琐,我怕打乱了卫侯的其他安排,因此没有急于向你禀报。再说西域败报一旦公开,恐怕引起混乱。”李邑拍着桌子道:“蠢材!这等军情大事怎能耽误,还不快点报太尉府?”公孙苗不慌不忙地道:“侯爷莫急坏了身子。听司平秋说,耿恭只能守三个月,如今已过去了三个多月,就算朝廷大兵赶到,金满城恐怕早就丢了。耿恭英勇善战,守不住城池他定可突围。”公孙苗说到此处抬头看了一下李邑,见他火气小了一些,放低声音神情严肃的说道:“再说陈睦、关宠皆我等推荐,今已败亡,独活一个耿恭,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