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欢再次努力屏住呼吸,尽量保持着清醒,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突然出现在水中拉住自己的人影越来越靠近,最后将自己搂进了怀里。
真实的温度,借着水中的波光,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影,姬如欢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个人,即便是光线再暗,眼里看到的脸再模糊,她也记得。
因为这个人的模样,在自己的印象中太深刻,深刻的即便是不刻意去记,也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底。
九皇叔,自从上次救了她之后不告而别,便没有再出现的九皇叔,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又是在自己这般危机的时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怎么可能每次都在自己最危机的时刻出现?即便是他也跟自己一样,重新活过来,也不可能在她每次最危难的时刻出现。
因为前世这些危险并没有出现过,即便是他重活也不可能预料的到这些危机,那为何九皇叔又会出现?难道这人一直都在跟着自己?
越想越觉得诡异,正在胡思乱想倒是不知不觉已经被带出了水面。
九皇叔独孤驰砚一手搂住姬如欢的腰托着已经浑身无力的姬如欢,从海里潜了上来,姬如欢咳出几口海水,用力的呼吸着空气填满被抽空的心肺。
独孤驰砚看着被自己搂在怀里,浑身湿透还混着血水的娇小女孩,眼神复杂,开口说道,“你倒是能忍,这般模样还能醒着。”
姬如欢透过远处的光亮,看向搂住自己那人的冷冽绝美容颜,艰难的开口,“九皇叔……”
刚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独孤驰砚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怀里女孩的鼻息,还有气,然看着女孩的眼神更为复杂了,并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她果然知道我是谁?”
“主子,这边,先上船。”不远处飘着一叶扁舟,扁舟上拿着船桨的少年开口说道。
独孤驰砚搂住怀里娇小的姬如欢,提气用力跃出水面,飞身上了那扁舟,坐在扁舟一头,让姬如欢靠坐在自己怀里,才对另有头拿着船桨的少年说道,“走吧。”
姬如欢被肩上的痛意惊醒,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感叹的说道,“我还活着。”
再次感受到肩上的痛意,才发现自己身上微湿的白色里衣褪到了肩下,姬如欢吓的伸手想要拢住里衣遮住肩,便听得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别动。”
姬如欢愣住,手放在胸口里衣处,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总算是想起,自己又被九皇叔救了,而身后那个声音,即便是自己没听过几次,她也记得,正是那九皇叔。
“这剑伤沾了海水,不处理会要了你的命。”
听得九皇叔的话,姬如欢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在替自己处理伤口。
“忍着点,我要拔箭了。”
姬如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很快她就没空想她要说什么了,所有的思绪都被痛意占据,沾了海水的箭伤,如同在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不过姬如欢却是最能忍,即便是痛的满头大汗咬紧了牙,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让独孤驰砚觉得,前面这小女娃能忍的程度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肩上的伤口处理完包好,又替她处理了腿上的箭伤。
一切收拾妥当,独孤驰砚看着坐在椅子上,牙关紧咬眼睛紧闭,面色苍白的姬如欢,居然没有痛晕过去。
“好了,可还能动?”独孤驰砚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羸弱的姬如欢,开口说道。
姬如欢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无力的点了点头。
独孤驰砚看着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怀疑,不过有些事情他却不能继续帮她做了。
指了指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衣服,开口说道,“把身上的湿衣换下来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出了船舱,并带上了舱门。
姬如欢就着昏暗的灯光,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船舱里。
船舱说不上大,却布置精巧,自己坐在靠边上的一张椅子上,旁边是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纸笔墨砚。
不远处有个小榻,被子枕头一应俱全,对面临窗的位置,摆放着一个茶几,两个坐垫,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
临窗两边挂着两幅画,一副山河图,一副山水画,舱门口两边摆放着两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两支不知道是什么的绿植。
观察完了船舱,感觉着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姬如欢才伸手拿过一旁放好的衣服。
抖开之后便发现这白色里衣特别大,应该是九皇叔的,只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也不可能继续穿着,姬如欢也只能红着脸拖着疲惫疼痛的身子,艰难的将衣物换上。
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并传来九皇叔的声音,“好了么?”
姬如欢看着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泛红的脸颊上的汗,沙哑着声音小声开口应道,“好、好了。”
独孤驰砚推门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那清冷的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姬如欢看到那浮起的笑意,微微愣了愣,随即面上闪过一丝懊恼,红着脸小声应道,“衣服有些大。”
独孤驰砚努力收起面上的笑意,过去她身边蹲下,替她将袖子和裤腿整整齐齐的卷了起来,总算是稍稍有了衣服裤子的样子。
姬如欢低头看着九皇叔不疾不徐的动作,脸更红了,不想九皇叔替自己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