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听了僭越之物这四个字,自然就会明白意思,一定会顺势把宫里御用之物悄悄取个几样出来交给那兵士带回来,然后曹大人再一搜宅子……”
“哦……原来是这样!”老曹如梦初醒,“果然是好计!可是……这样栽……呃,我是说这样的办法若日后被圣上知道了,会不会拿我开刀?”
“放心,有御用之物做物证,再找个所谓的举报之人做人证,这事就齐
全了。圣上就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这御用之物没有太子的假手曹大人定然拿不到,所以也不会深究下去。”
说是放心,老曹还是不放心,又问:“那要跟太子殿下讨要多大的珍珠才好呢?”
叶知秋被问得简直要烦躁起来,这当口关心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把宫里最大的拿来!不就一定是僭越了嘛!”
“哦哦哦,听叶大人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老曹终于放下心来。
叶知秋被说得额头都出了汗,肚中暗骂:一席话你胜读十年书,只怕我要折十年寿!
黎明的帝都,大街上人迹全无,风雪连天的寒意把出门卖早点的商贩都驱了个干干净净。
曹飞虎带着龙鳞军的五百人往帝都西侧的海定庄赶来。五百人并不多,不过要围住一座宅院那是绰绰有余了。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上任后第一次动用营中的兵力,居然就是用在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上,老曹心里还真有些膈应。
我堂堂龙鳞军带了五百人,就为去杀个半死不死的老太监?
可是这种事要是自己不做,那两个副统领可抢着要做呢。
要知道这世上永远不缺人干事儿,缺的只是会干事儿的人。
老曹本来还想再多问几句到了海定庄该怎么办,叶知秋已是靠在一边闭目养神。老曹思忖着毕竟那么一大早就把人给叫起来,也不好意思,只能识趣地不去扰他,殊不知叶知秋是被他的蠢笨给弄得烦躁懒得理,一味装睡罢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海定庄前。
这片地方上多得是大门大院,清一色都是宫里的太监们购下的房田。由于多在宫里当差,所以宅子虽多,几乎没什么人住,都只是闲置。
很快,龙鳞军就将其中的一座气派大宅围了起来。
这正是温帝御前李公公的府邸。
叶知秋坐在车上,悄悄掀起窗帘一看,
只见那府邸周围已经列了十来个侍卫,看服色都是宫内的禁卫,应是受了临时调拨,不用说也能猜到这必是太子李重延的主意,当下心定了几分。
“曹大人请看,那些禁卫本该守卫皇宫,却出了宫来守一个太监,可不是奇怪?”
老曹一看,果然如此,点头道:“这么看来……太子殿下还真有此意?”
“有没有此意,下车一问便知。”
“如何问?”
叶知秋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不一会儿,老曹下了车,重新骑上高头大马,带着兵士奔到那大宅门口。
禁卫们虽然品级高于龙鳞军的兵士,但见人多势众,且有一统领服色的人带头,不由吃了一惊,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龙鳞军统领曹飞虎在此!奉命围捕要犯,你等可速速退去!”
禁卫们一听是龙鳞军,顿时感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