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原来是朱芷潋头上那顶金冠上的神鸟,鸟咀虽小却正好对准了自己的额头,难怪会被戳到。
朱芷潋见他神情无奈,吃吃笑了起来。
“小潋,你这凤凰好生厉害……”
“哪里是凤凰,你再仔细看看。”
苏佑细细一看,“哦,原来是重明鸟。”
“是呀,驱邪避恶的重明鸟,你若有魑魅之心,便正好收服你。”朱芷潋故意调侃道
。
苏佑尴尬地指了指金冠,陪笑道:“小潋……你能不能……先把这金冠摘了,就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行不行?”
“不行!摘是不能摘的。”朱芷潋说得甚是坚决。
苏佑忽然觉得好失望。
“不过……可以这样。”朱芷潋轻轻地将金冠旋了旋,把鸟首转去了一侧,然后又像刚才那样低了头,只是脸上比刚才更红了。
苏佑见此状哪里还能有不明白的,心中大喜,将脸低低地埋了下去。
一时间唇间蜜意,伴着嘤声流转,温柔无限。(此处略去283字)
这正是:一室春色知芳早,浅尝岂肯辄止归。
壶梁阁这边久别重逢情正浓且按下不提,章德殿中的一众人却等得甚是心焦。
眼见日头已落,碧海众臣都饥肠辘辘,然而谁也不敢说一个饿字,奈何肚子却不争气开始咕咕作响,你方响罢我登场,一片肃静的大殿之上听的是清清楚楚。
祁楚才不管这么多,她向来习惯随身都带着干粮,这时觉得饿了,便取出一片牛肉干开始自顾自吃起来,吃了几口忽然想起什么,又拿出一块来递给身边的哥黎罕,哥黎罕想了想终究觉得不妥,没接。
“不吃拉倒。”祁楚瞪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
温兰皱着眉头打了个手势,莫大虬早已会意,便朝左右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从殿外涌进来一堆宫人,分明都是城内之人,手上端的,却都是伊穆兰口味的各色寻常吃食,说不上有什么美食,也就是顶个饿罢了。
碧海群臣们不像伊穆兰人大多都有座位,接了食盒也没地儿摆,只得席地而坐摆在地上,看着好不狼狈。
陆文骥和陆文骧二人似毫不在意,拿起干巴巴的粟饼嚼了几口,居然还你一声我一声地赞不绝口,说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粟饼的风味真是对口之极,言下之意是在彰显自己的刃族血统。其实俩人素日里锦衣玉食什么样的美味珍馐不曾尝过,这般阿谀之泰瞎子都能瞧出原委来。
温兰嫌恶地瞥了那二人一眼,懒得去理会,却看见明皇依然稳坐在那里,既不取食,也不说话,眼前的食盒好像连看都没看见。
哼,亡国之君,还装腔作势,不过是看在国主的面子上敬你几分,真以为能逍遥多久么?
温兰腹中冷笑时,祁烈的身影已出现在殿前。
他将国书递了过去,沉声道:“国主命我先将国书带回,他与清洋暂于别处稍歇即回。剩下的事,大巫神看着办。”
温兰眉头锁得越发紧了,不耐烦地问道:“他又去了哪里?”
祁烈显然既不清楚也不关心,他指了指身后随行的侍从,示意他来说。
那侍从是太液城中之人,自然对太液三岛熟悉得很,当下答道:
“小人依稀听说是去了壶梁阁。”
温兰一听不在涌金门内,脸色稍舒,温和则在一旁附耳道:“都憋了这么久了,又是小孩子家,也得给些甜头,莫要逼得太紧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