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各处让人易容成您的模样出现,也吸引走了大部分的目光。”
司徒顷虽对姜糖的策略深感敬佩,但也有所担忧:“只是,九州各国各势力,必不会放过您和传国玉玺的下落。”
姜糖闻言,轻抚孕肚的手一顿,眉目平静道:“虚以实之,实以虚之,端看谁比较聪明了。”
司徒顷隐约知晓姜糖的打算,但并不确定会否成功,再者,殿下的身子也越来越重,最好再拖上几个月,孩子降生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
赵牧言挥兵至高阳坡外。
斥候来报:“启禀陛下,那位姑娘,已有身孕,药王谷对其保护密不透风,属下等无法将其拐出来。”
“什么?!”赵牧言闻言错愕,却无法接受:“她怀孕了?”
帐内之人大气不敢出,少有人见这位陛下变脸,眼下亲自看见,心更是提起来,垂首之余,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传旨——”
赵牧言面色变换后,充满冷肃:“将公主棠在这里的消息散布出去。”
他可以接受她洁身,成为他的皇后,只她如今这般不自爱,也只配为嫔为妾——赵牧言惦念了半年的人,临了给他来这一痛击,忽有被辜负之感。
“是。”斥候听令正待离开时,被赵牧言喊住,又是吩咐:“将那孽子弄掉,朕不想看到他。”
赵牧言拢袖背对,跟随在侧的张德顺挥挥浮尘道:“都下去吧。”
帐内其他人退离,赵牧言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指尖捏的青紫,后又重重冷哼一声,将画像撕碎,着张德顺去拿酒。
“唉。”张德顺伴随赵牧言多年,还是第一次看他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心性,但也是心疼,他家陛下人中龙凤,能被他看上的女子……
可惜了。
张德顺摇摇头,去拿酒让陛下好发泄发泄。
“公公,陛下这是怎么了?”张德顺拿酒回来之时,看到从阴影处出来的女子,眉心略蹙:“姑娘来这里是?”
前来高阳坡的路上,陛下隐藏身份,救了一个被恶霸欺辱的女子,且待这女子颇为不同,后来他细看,才知这女子面容轮廓与画像上人颇为相似。
“公公——”女子跪下来说道:“民女心悦陛下,但也知自己身份不够,只求公公给民女一个机会,民女必结草衔环报答公公!”
张德顺静静的看着她,眼眸微眯起来,陛下对于女色并不注重,唯一让他失了心的便是那画像上的女子,如今那女子也……
“姑娘说的什么话,我也不过是个奴才,哪里能管主子的事儿?”
张德顺的浮尘挥向身后人端着的酒道:“陛下心情不大好,要喝点酒——”
张德顺暗示的意思,那女子听懂后,也是叩首道:“是民女不好,民女不懂规矩,这就离开。”
张德顺带着人离开的路上,三言两语的敲打着随行的人,他们自是不敢多说什么,皆是应下,不敢乱说话。
“都下去!”赵牧言拿着酒壶,酒杯摔在地上,就着壶嘴儿喝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在意,只那女子像是让他着了魔般,脑海中放映的,全是她纵身跳崖的情景。
“为何不再多听朕一句?”醉意上头的赵牧言,话语里满腹怨念,隐隐的,仿佛看到那女子出现在眼前,一把将其拽进怀里,撕扯着她的衣衫。
“阿棠——朕的心好难受。”赵牧言覆在她身上,嗅着她的气息,忽又掐住她的脖子:“你怎敢?怎敢与他人……”
赵牧言感受到她的挣扎,动作更是猛烈,听到她的痛叫声,还有那灼烫人心的泪痕,反倒叫他心里好受些:“朕不会留着那孽子,你莫怪朕,我们还会有孩子的,阿棠,阿棠,朕心悦你!”
……
赵牧言宿醉醒来,感受到身边有人在,猛地起身看过去:“是你?!”
女子身上满是被凌虐过后的痕迹,她低声啜泣着,想要得到男人的怜悯,只话未说完,便被男人踢下床。
“爬床的人,朕见多了,却未见过你这般恶心的!”赵牧言从榻上起身,抽出床头的剑,置在女子脖颈上。
“陛下——”女子惊诧不已:“陛下饶命!民女再也不敢了……民女,民女愿意做那位阿棠姑娘的替身,民女什么都不求,只求能留在陛下身边。”
赵牧言脸上满是冷然,挥剑之间,女子的头颅被斩下——
鲜血喷洒在他脸上,口中却吐着几字:“她无人可代。”
昨晚睡梦中,他似乎梦见了她,与悬崖上见的不同——
她风华绝世,一颦一笑都牵扯着他的心神,但她死了,死在他怀里……
他哭喊着,让人来救她,却怎么都救不回她,耳畔回响的,是她死前说的话:赵牧言,我爱你却不会与你相守,更不会陪你白头……怪只怪,我们相遇太晚,只这一点,便全是错。
“阿棠——”梦里的撕心裂肺,仿若还在延续,赵牧言捂着自己的头,脚下趔趄的倒在地上,脑海中闪过太多太多的画面。
明明那么陌生,却让他无比的想,若是魏国未灭,他早些见到她,求娶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那样……
“陛下!”张德顺听到里面的动静儿,犹豫片刻,还是走进来,结果看到赵牧言跌在地上,陷入昏厥,当即喊人进来,将赵牧言抬到榻上,又让人去找太医来诊治。
……
九州兵临药王谷。
西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