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吗?”司月笙往后一缩。
白烨:“……”
“要求不高,只要能止血、没毒就行。”
白烨:“……你放心。”
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
——不疼。
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在司月笙头上。
两人安安静静地,谁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司月笙道:“不要告诉陈大人,脸是我自己划伤的。”
白烨抬头看她:“你比我以为的聪明。”
司月笙碰了碰自己包好的头。
如果真的聪明,逃脱傀儡皇帝的命运,会有比毁脸更好的方法吧。
天边开始泛白,司月笙昏昏沉沉地睡去,白烨却睡不着。
他靠在司月笙卧房的门框上,看着她由于痛苦微微皱起的鼻头。
以及胸口那不甚明显的起伏。
“主人,现在撤吗?”一道传音传入白烨耳里。
白烨眯着眼。
半晌后:“按兵不动。把驻颜膏拿来。”
“……是。”
“顺便,义母不是要帮我物色妻子?把我们尊贵世子的生辰八字送去。”
“???!!!……是。”
陈宏勋的家将从庄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自然而然地,他把叛乱的军队全部剿灭。
只是郑王庄子里的财物已经被一抢而空。
“怎么可能!”司康迈猛地一拍桌子,“陈大人没追那些逃兵吗?被抢走的东西肯定在他们身上!”
陈宏勋冷淡地看着他:“郑王爷,我陈某只是区区一文臣,不善领军,盲目追击出了好歹,你可赔得起?”
司康迈一噎。
“又或者,你郑王府可赔得起?”
场上静了静。
行宫是皇帝在世时建立,以陈宏勋为首的文武百官来郑王所在辖域秘密接司月笙并举行登基仪式,以期班师回朝。
虽有军队护卫,但毕竟也只是几千人马。郑王爷在自己的辖域,作为地头蛇竟然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难道期待不远万里来的文官能打出个什么吗?
“诶!”司康迈又是重重一拍桌。
“郑王爷,您的家事陈某就不管了。”陈宏勋淡淡一挥袖,“我们现在要找新的皇室血脉,作为继承人。郑王爷修整片刻就离开行宫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郑王、郑王妃、几百个受伤的逃出来的将士,全都静了。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世子司月笙的卧房。
雄狮咆哮般的怒吼传来,把所有人震得头皮趁俺妈。
“司!月!笙!”
郑王爷站起来,踩着重重的步伐往司月笙的卧房走去:“不成器的家伙,给本王死出来!”
长期处在高位,作为一方之王,司康迈的气势极为骇人。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似是承受不住这力道,摇晃片刻朝两边散落。
“王爷……”家将孙横不安地看向屋内。
本以为睡在床上养伤的司月笙,竟然坐了起来。
她靠在白烨身上,半边头缠着浸血的白色纱布。白烨手里拿着碗,缓缓给司月笙喂药。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司康迈更怒,大踏步走进去,大手一挥要去抓司月笙的头。
“郑王爷可是忘了,昨晚要不是世子,您早已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