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孔子衣镜上的文字,记载的资料实在是太宝贵了。”、
作为一名资深考古专家,熊嘉正显然对这孔子衣镜上的人物画像以及人物传记的重要性更加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要麻烦陶老师先将这些漆器残片保存好,等其他几位考古专家鉴定过后,尽快将它修复。”
说着,他又转头看了看向南,继续说道,“这衣镜上破损的青铜镜,修复工作就交给向专家了。”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向南笑着点了点头,这种大型的青铜镜,他虽然没有修复过,但青铜器向来是越大越容易修复,更何况是这种素面铜镜?
另一边的陶勇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又催促着徒弟路博飞跟他一起清理剩下的漆器残片。
衣镜镜框还好一点,主要还是镜掩比较麻烦,都已经碎成几十片了,哪怕是简单的清理,也是一项很复杂的工作。
“对了,熊馆长,下星期一,应该又要举行新闻发布会了吧?”
颜文聪忽然想起了什么,插了一句,“这孔子衣镜的消息,你打算在这次发布会上公布吗?”
自从海昏侯墓考古工作组成立以后,为了能够及时有效地向外界通报海昏侯墓考古发掘的工作进展以及考古发现的最新情况,
“这个,我还真没考虑到。”
熊嘉正顿了顿,然后看了看向南和陶勇,笑道,“离下周新闻发布会也没几天了,就是不知道咱们能从这衣镜镜框的这些残留文字中解读出多少内容来。”
“我个人感觉,不管咱们解读出了多少内容,能尽快公布就尽快公布。”
向南想了想,说道,“毕竟,咱们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发掘海昏侯墓,而不是研究这些出土文物,早一点公布就能引起早一点引起考古界的注意,吸引那些业界大佬参与进来,人多力量大,没准还能更快地出一批研究成果。”
“是这么个道理。”
颜文聪一听,连连点头,说道,“咱们这边毕竟还是人手有限,而且海昏侯墓那边还在发掘之中,当前的任务,还是以发掘为主,尽快找到证明墓主身份的文物,至于文物研究,就如向南说的,还是交给其他人比较合适。”
熊嘉正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嗯,这也是个办法,我回去再跟馆长他们研究一下。”
三个人正聊着天,两个年约五十岁的男子就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在修复室里扫了一眼,很快就盯住了熊秉正,一边大步朝他走来,一边大声抱怨道:
“老熊啊,考古现场那边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你把我们俩从古墓里面叫回来干嘛?又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吗?”
“老李,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什么叫从古墓里面叫回来?”
身后那位中年男子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我们是在下面作考古研究,可不是古墓派的。”
老李回过头来“嘿嘿”一笑,说道:“老周,就你穷讲究,做我们这一行的,哪来那么多忌讳?真要忌讳,那什么都别做了,回家抱孙子去多好。”
那位老周又皱了皱眉,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老熊,快说什么事,赶紧弄完了,我们还要回去呢。”
老李先到洗手池那边洗了一把脸,拿起一条干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又从一位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瓶矿泉水,一口喝掉了半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豫章这破天气,真是太热了,也不知道你们当地人怎么受得了。”
“你呀,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
熊嘉正看了老李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等到那位老周也洗了脸喝了水,这才说道,“我们发现了孔子画像,以及孔子传记。”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孔子画像,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老李一听,脸上的神情都舒缓了许多,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老周给打断了,
“老熊,你说什么?孔子画像和孔子传记?在哪里?”
“这边。”
熊嘉正笑着往边上让了一让,指着还是清理漆器残片的陶勇等人的方向,一边领路一边解释道,
“我们一开始只是看到一堆漆器残片和青铜器残片,由于没办法辨认是什么器型的文物,所以才让人把你们叫回来。不过,让我们也没有想到的是,在对这些残片进行了清理之后,发现上面居然有画像和文字记录,从这些记录上,我们已经确认了,这是一件衣镜文物,在镜掩和镜框的背面上都有彩绘和文字,不仅有孔子画像和传记,还有他的几位弟子,比如颜回、子路、子贡、堂骀子羽等人的画像和事迹。”
顿了顿,他回头看了两位一眼,补充道,“对了,鉴于这衣镜上记录的都是孔子及其门生的画像和信息,因此,我们暂且给这衣镜定名为‘孔子衣镜’。”
“西汉的孔子画像,这可比齐鲁那边出土的《孔子见老子》画像石还要早啊,应该是目前为止发现的最早的孔子画像了吧?这下可要捅破天了!”
这时候,老李也反应过来了,他虽然性子是风风火火的,可知识储备和鉴赏能力是一等一的,此刻也是震惊莫名,“这海昏侯墓里出土的文物,真是一件比一件惊人啊!”
前有铁编磬,中有简牍《齐论文》知道篇,现在又发现了孔子衣镜,还有那么数百斤形制精美的马蹄金等各式金器……这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