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到了。”
商徵羽和王益二人在城门前飘然落下,倒是没有吸引太多的目光。
“这益阳城说起来还和我有颇大的渊源,当年我王家败落,爷爷这一支族人便是在益阳城附近安居下来,直到现在我也有这一些哥哥姐姐在此,只不过多年未曾走动,这些亲戚已然都生疏了。”
走进城内,王益饶有兴致的向商徵羽介绍起这益阳城的种种,说到兴奋处,当真是手舞足蹈大笑不止,惹来众多目光。
“商兄,这便是益阳城最大的华阳楼,此中的鹊酒虽名声不显,但其实却是难得的好酒,绝对和商兄的口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堂,小二看着王益这一身锦帽貂裘的打扮,顿时将身穿麻布长衫的商徵羽忽略了,谄笑着躬身在前方带路,那哈腰的样子,都让人感觉似乎驼背了一般。
“就坐在这里吧。”
王益指着大堂左侧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小二连忙上前擦了又擦,就差把桌子整个换成新的了。
“先来两坛鹊酒给我和兄弟尝尝,再来两碟拿手小菜。我可告诉你,可莫要拿那不加青泥果的假鹊酒蒙我,如若不然别怪我不给你结账。”
“得嘞,客官一看就识货,我这就给您二位去拿。”
说着小二三步并两步的跑进后厨,一会就抱了两坛子未开封的鹊酒出来。
“这里的小二,怎么这般势利。”
商徵羽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不在意,但这般感觉却是不太好。
“别看益阳城不大,但这里身处涿州和云州交界,即是军事重镇但又相对安稳,是朝中那群想要混资历又舍不得将自己的儿子送上前线的高官大夫们的理想之选。”
“甚至夸张点说,你从军营里随便拉出一个参将他都能和当朝宰相扯上关系。”
“你看,这大厅里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十之一二都是在朝中有着封侯拜相的亲戚,其他的几位稍显不如但也多半差不到哪去,否则在这个街道上,哪会有如此多的玩乐之所呢。”
说到兴奋处,王益手舞足蹈,商徵羽也大感有趣,两人一轮推杯换盏,这两坛子鹊酒已然空了。
“小二,上酒!”
王益也是个爽快人,连声高呼,引得堂中人纷纷注目。
“这是哪家的小子,怎的如此吵闹,忒让人不痛快了。”
大堂中央的一个桌上,坐着一个肥硕的胖公子,身上的红色绸缎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高级货色,他单脚踩在凳子上,一颗一颗的往嘴里丢着花生米,身边一众手下围绕,左右坐着两位公子哥,但都一脸谄媚的笑容,轮番向胖公子敬酒,而他却爱答不理。斜眼瞟见高声唤酒的王益,胖公子突然从心里涌出一阵厌恶,说到:
“去,将那两个家伙赶走,爷看着不痛快。”
“泽爷,您稍等。”
其中一个蓝衣公子哥立时起身,当即就变了副脸色,面露煞气,带着身后的五个手下向商徵羽他们这桌走来,一路上人们纷纷让道,端的是嚣张跋扈!
“你,还有你,泽爷不喜,让你俩滚出去!”
这个刚刚还在胖公子面前点头哈腰的家伙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昂首挺胸,恨不得用鼻孔看人,这般做派,倒是让商徵羽乐了。
“喂,同样是吃酒,为何你们能在这吃,我们就吃不得?这是何道理?若你能说个分明,这酒我还真就可以不喝了。”
商徵羽王嘴里夹了两片牛肉,丝毫没有正眼看这位蓝衣公子。
“让你们滚就滚,哪来这般多废话,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外乡人,不认识泽爷,那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泽爷的舅舅就是当今朝廷的尚书大人,姐姐就是当今大皇子的宠妾,泽爷只要伸伸手指,就能把你俩挫骨扬灰!还不快滚!”
“哟,我好怕呀。”
王益只是冷笑一声,而商徵羽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蓝衣公子的鼻子笑骂道:
“你这穿红戴绿的东西,真不知道你从哪来的优越感,天下皇亲国戚就那么不值钱吗?我一路走来竟然能碰见好几个,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也。”
“我看你是找打!”
一个蓝衣公子怒极,退后一步,身后那五个舞刀弄棒的恶奴当即冲了上来,一棍子朝着商徵羽当头砸下。
“全是一群软脚虾,让商某教教你们什么叫打架。”
商徵羽有心要戏耍他们一顿,故而没有使出内劲,但这样也不是这几个毫无功夫的恶奴能对付的,只一盏茶功夫,这五个恶奴便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叫着打滚半天爬不起来。
“你……”
这个蓝衣公子慌了神,赶忙后退。
“你们几个,一块上!”
被称为泽爷的红衣胖公子终于坐不住了,他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剩余的几个恶奴争先恐后的扑了过来,一路上不知掀了多少酒桌,那些食客却个个敢怒不敢言。
“商兄且稍作,王某来玩玩。”
王益才没有如商徵羽那般随意,挥手挡住劈头而来的木棍,内劲直接随棍而上,一声爆响,木棍近端顿时在这恶奴手中炸开,木屑直插入皮肉,顿时皮开肉绽。
“一个个都趴下吧。”
王益一个大鹏展翅腾身跃入恶奴中间,手脚齐动,一时间人影翻飞,这十几个恶奴全都倒地哀嚎,看这劲道,回去之后怕是要好好躺上几天了。
“这下,该滚的是谁?”
商徵羽笑着,一把揪住蓝衣公子的衣领,然后笑嘻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