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鸡血泡过的鸡蛋红彤彤的,看着有点恶心,小叔却好像僵尸一样,很是喜欢吃,嘴巴快快地咀嚼着鸡蛋,不一会,突然好像醒过来了一样,跪在地上,朝着鸡血圆开口的方向,使命地呕吐。
不仅把鸡蛋又都吐出来,还有那掺着淤泥的水,发出阵阵恶臭。
吐了许久,好像要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小叔这才彻底清醒了,疑惑地看着大家,陈道士却没放过他,让几个年轻人,再次按住他,又往小叔嘴里灌井水,再吐出来。
如此往复几次,小叔已经被折腾地不行了,陈道士看再吐的全是井水,也差不多了,便让人搬来几张椅子,合在一起,让小叔躺在上面晒太阳。
陈道士忙完,家里便招呼他一起吃早饭,吃饭的时候,陈道士解释,小叔是遇到鬼了,那鬼本性不坏,只是想戏弄下小叔,要是遇见恶鬼,估计那个小水沟就能把小叔淹死。
陈道士走的时候,让家里把那只公鸡炖了,给小叔补补。因为都是熟人,所以一分钱没收,便走了,只是叫小叔和镇上的年轻人,别再做傻事了,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后来家里问小叔,记不记得山上的事,小叔说什么都记不得,只是感觉好渴。
那一次让我见识到了道士神奇的地方,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则促就了我成为一个道士。
1999年的时候,那时候我十三岁,上初三,农村上学,学校少,周边十多里的地方的学生,都在一个中学。从我们宋湾往学校的方向,翻过两个山岭,有个叫赵湾的村子,赵湾已经没落了,整个村子也就几户人家,还住的分散,那里住着我的一个同学,赵晓雪。
赵晓雪他父亲赵杰是个茶叶贩子,靠贩卖茶叶为生,那时候能够脱离土地的,都算是有点本事的人,他父亲赚钱厉害,但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赵晓雪和赵晓雨,可惜没有儿子。农村都是重男轻女,虽然有钱,但没有儿子便会在家族里抬不起头,所以他父亲索性在我们上学的路边,盖了一栋房子,离家族稍微远一点,省的听人闲话。
赵杰很疼爱孩子,对孩子舍得花钱,把两个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小学时我便和赵晓雪在一个班,赵晓雪本来就皮肤白皙,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更是清澈无比。又打扮的漂亮,从小便是我们周边孩子的女神。以前我的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娶赵晓雪为妻。
可惜赵晓雪刚上初中时,生了一场病,嗓子烧坏了,从此成了哑巴。
至此,我的梦想便破灭了,因为不想娶个哑巴做媳妇。
那时不懂事,因为在一个班,上放学又同路,我便经常捉弄赵晓雪,如今想起来,还是有点心痛她。
赵晓雪虽然是哑巴,还能听见,脑子还是很聪明,经常考班上第一。而我调皮捣蛋,成绩一塌糊涂,那时候我背的是大哥,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的那种带子的军绿色包(就是电视上雷锋背的那种包)。我们农村称这种叫放牛绳,意思我们都是小牛,天天要去学校放牛。那时的我,三天两头跟人打架,打完就得去找我的放牛绳。
记得快要中考的时候,一天中午,路过学校的池塘时,看到一个考卷飘在池塘上,有同学捞过来,看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还有28分的红笔,一帮人便起哄羞辱我,赵晓雪刚好经过,看见也噗嗤一笑,我心中暗气:你学习再好也是个哑巴,凭什么笑我。
下午放学后,我便去找那个捞我试卷的人,碰到路上,放牛绳一扔,就跟他扭打起来。但是他们湾那边同龄的人多,我们湾就我一个,几个人打我一个,我根本打不过,还把我扔到梯田里,才一起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哭哭啼啼地从田里爬起来,满身泥土,回到路上找我的也被那群孩子藏在了草堆里,好半天才找到,我一边抹着眼泪,,准备回家,却在旁边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东西,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十块钱,用皮筋和一张纸扎在一起。应该是谁丢在路上,被风吹进了这草堆里。
我急忙捡起来,那时候十块钱可是不菲的零花钱,我把钱塞进口袋里,抹抹眼泪,把那张纸摊开,却是一个纸剪的小人,关键纸还是那种烧给死人的黄庙纸。我本闲晦气,想扔掉的,但正好看见赵氏姐妹放学走了过来。
那时候妹妹赵晓雨比姐姐小三岁,还在上小学,每天赵晓雪放学后都会,带着妹妹一起回家。我因为各种学校里的恩怨仇恨,经常跟人打架晚回,所以经常能碰到她们。我心里刚好想到中午她那噗嗤一笑。刚才又被一顿打,现在刚好找个出气的地方。
我拦在路上,伸手道:“哎呦,晓雪回家呢。”晓雪白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挡开,我嘲笑道:“有本事你骂我呀。”晓雪生气地盯着我,一把将我推开,牵着妹妹走了过去,我顺势把那黄庙纸塞进了晓雪的口袋里。笑着看着她们姐妹俩离去。
过了不久,便要中考了,而赵晓雪却突然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