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害怕,怕自己其实掉入的是薄连辰专为她而设的一个局,所以他才闭口不提解除婚约的事。
可为什么不愿解除?她下意识就与自己几年前的那个晚上联想在一起。
越不知对方的心思,这种不安就越浓,想法也聚在宁初然心头久久都散不去。
这时段三从房内走出,忙了半天的他此刻早已是满头大汗。
“还好还好,那药并不是伤害身体的,只是有些催情作用,顾思思这个女人也真不知是图了什么心思,要不是我们老板自制力强指不定还真被她得逞了......”
宁初然回想当时顾思思好像是被人从房内推出来的一般,想来肯定也是薄连辰不怜香惜玉干的。
可是为什么顾思思送上门他都不要,自己却......
那种想法更深地固长在宁初然心里经久不散,段三说了半天才察觉她的心不在焉,碰了碰初然的胳膊。
“老板娘,您是不是还在担心老板呢,医生已经开了药,老板吃药以后就安稳睡下了,现在没什么大碍,您也别担心了。”
殊不知宁初然哪是担心薄连辰,而是担心自己呢。
她勉强笑笑,依旧满心心事。
......
顾思思给薄连辰下的药是催情的,可并不会让人失去当时记忆,当时发生了什么当事人依旧会记得很清楚。
这天夜里谁也没睡好觉,宁初然辗转反侧半夜都在想这个问题,薄连辰清醒后也沉默寡言了,连昨日见了这件事的下人也都不好开口,纷纷怀着心事不敢多说。
这件事之后谁人都闭口不提,可在众人心里却是印象深刻,这段时间是想不在意都难了。
这种气氛直至次日吃午饭。
餐桌上平静正常,宁初然全程也安静吃饭,一改平日的闹腾。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偶然视线会瞟到她,可见到小丫头脖子上还有点痕迹的吻痕,也便缄默了。
心里再别扭,可饭是依旧吃不下了。
宁初然慢慢扒完碗里最后一点饭,小声道:“我吃饱了,先去学校了。”
男人面色不改:“段三,再添一碗。”
还是往常的话。
果然,就算再尴尬异常,饭还是让她照常吃,真是一点都不能少。
宁初然在心里这么想着,段三也将第二碗饭递到她面前,只是顾念着宁初然的胃口不想让她为难,比平常少盛了很多。
男人心知肚明,却并没多说什么。
宁初然抿抿唇,没抗议便乖乖吃饭了。
这餐饭沉静得异常,吃完后宁初然便带着段三匆匆赶去学校,表面好像是个勤奋学习的好学生,实际上更像避着谁的。
到了学校,左不言右不语的,把旁边看着的安夏儿都给急坏了。
“初然,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突然这么病恹恹的啊,要是实在不舒服向辅导员请假回去休息一天吧。”
回去?那不就等于又要看着某男人。
宁初然摇了摇头:“不是,就只是有些事太怀疑人生了,惆怅。”
“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的,我就没见过你还能有惆怅的时候,是不是又有什么心事了,跟我说说,我可是你排忧解难的小可爱啊。”
“唉,说也没用,这事啊,我都说不准......”
安夏儿歪着头想了想:“是不是因为薄连辰?”
“夏儿,你怎么总是这么神。”
“初然,你说什么时候我不是最懂你的人,你瘪瘪嘴一个小眼神我都知道你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小姐妹的名声。”
安夏儿挨着她坐下,问:“你跟我说说吧,不然一个人也憋得慌。”
可那种事要人怎么启齿,宁初然可从没跟人说过,一直潜意识里就让自己认为是一场梦。
现在事有端倪,再要她骗自己只是一场梦也不可能了。
她犹豫了下才说:“夏儿,若是有一天你做了个很可怕印象很深刻的梦,但你一直认为那只是梦,可突然你发觉梦里的人可能就在你身边,你会怎么样?”
“那个人是薄连辰吗,他做什么事让你印象深刻了。可是,你们不是以前不认识吗,你又怎么可能梦见他。”
“这些问题也就是我想不通的,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很不安,很怕。”
她那时才多大,做了那种梦,醒来又是真实的,真实地告诉她真的被人碰了并且可能被......
宁初然想想就浑身发麻。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又不解除婚约,夏儿,你说薄连辰到底怎么想的,他的心思我从没猜透过。”
安夏儿说:“我倒是觉得,薄连辰对你的心思没那么深,也很简单,我觉得他喜欢你,仅此而已。”
“别了,怎么可能,他喜欢我?那要是真的,四年前我才多大——”
安夏儿察觉到啥,跟着问:“四年前?”
宁初然欲言又止,抿抿唇,连忙改了话:“反正这回我是铁了心要解除婚约了,要是没法子,就直接到薄爷爷那儿说,反正我就不信,事情闹大还解除不了。”
“初然,你是忘了你那么多次向你爷爷他们抗议都没用了,都已经订下的事要让他们轻易改不容易,除非能有一件直接让他们犹豫的事,既然薄连辰那边挑不出刺来,那这刺,也只有你身上出了。”
“什么意思?”
“我有个冒险的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做,而且那人我觉得他是会同意的,就看,你肯不肯选择这个法子。”
安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