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云落还在心里骂他爹骂他娘,却猝不及防地被一阵带有浓浓脂粉味的风刮到,云落只觉得不对劲,抬起脸一看,那男子的水袖径直朝她而来,这力度仿佛是要将她劈成两半。
云落心里一凉:怎么会忽然就到了她面前。来不及细想,云落咬牙闭眼,顺带抽出赤练绫试着搏一搏。
明明闭着眼,可还是感觉到了眼前一阵亮光闪过,云落的赤练绫甩出去半日都没有反应,忍不住睁开眼看了看。
“小落子,不是小爷埋汰你。”楚子衡指着缠绕在清微剑上的红绫叹道:“你说你没事甩出个红绫干什么,还将人家的剑绕得这么紧。”
云落红着脸去偷偷瞧着握着剑月泽,他面无表情地解开剑上的红绫递给云落:“拿去。”
云落羞耻万分地收好赤练绫,低声解释:“我刚刚一睁开眼就看见了那水袖朝我劈来,来者不善啊我毫无准备,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就是保密要紧,这才急忙抽了赤练绫。”
“你要相信小爷的能力,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清微君,若是连你一个都护不住,小爷哪还有脸面出去?”
“是我心急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大难临头,保密要紧。”
“咦,那只傀儡呢?是被你们打散了形体吗?”云落东张西望,却不见那只傀儡的半分影子。
“那可没这么容易,这玩意死不得,一死我们就难办了。”
“这又是为什么?”
“傀儡之物,以一人之命所化,虽无神智,却连此人之命。”月泽瞳孔里有微微的金黄色亮起来,他望着云落,似乎是有些生气。
“你是说,这傀儡是按着一个人所做,如果它死了,那个人也就死了?”云落不明白月泽为什么忽然有了脾气,她也没做错什么,真是委屈。
“对。”楚子衡一把揽过云落:“不过也不完全是这样。傀儡身上必有被连命之人的一滴血才能幻化,这血就凝在它心脏之处,只要完好无损地取出来就不会伤到被连命之人的性命。”
“原来如此,所以不可以贸然杀了他对吗?”云落惋惜道:“也不知道这被迫连命的人是谁。”
“这被连命之人,是你。”楚子衡很是同情万分地看着云落。
“你说什么?”云落大惊。
“一开始我们听到那铃铛声就知道是你了。”楚子衡耸耸肩:“傀儡之物都有个缺陷,就算它没有神智,但是受那一滴血的影响,它会不自觉地模仿血液主人的一个特别之处。我们这里,哦不对,四荒之内,除了酆都城的阴姬殿下谁还常年带着铃铛。”
云落大悲:“我怎么就忽然被连了命,它死了我就死了,你们下手可千万轻一些……还有,它现在是在哪里啊?”
“你放心,清微剑方才已经将他禁锢在自己的剑里面了,暂时没事,至于解开这傀儡上的咒,恐怕还得出去再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目前四荒……没有能够成功取出傀儡身上血液的先例。”楚子衡还伸出手摸了摸云落的脑袋:“不过你放心,就算他太华没有法子我北邙山掘地三尺也要给你找出法子来,毕竟小爷心里清楚小落子是个惜命的人。”
“那,多谢鬼殿。”
云落还偷空瞄了瞄月泽的剑,心里一阵悲凉——好端端的,自己的命怎么就和傀儡连在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