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达成所愿。”
路上,奉命“押送”增寿回去的岑十三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再笑爷踹你。”
增寿满心懊恼,摸着脑门,心想糟糕一定都红了,回去指不定被罗黑子怎么嘲笑呢。
“能屈能伸,六爷是这个!”岑十三竖起大拇指。
增寿捂着额头:“得了,今儿晚上爷的脸都丢干净了,你就别在这打哈哈了。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此刻,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又闹上这么一出,家丑不可外扬,岑国璞正在闹心中,怕事情张扬出去,将今晚的巡逻士兵都撤到前院去,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岑十三见他生气,笑着去拉他袖子:“哎,好了啊,开个玩笑,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事算什么,我当年为了能在岑家站住脚,付出的比这多的多了。”岑十三说着叹口气:“你现在是岑国璞的乘龙快婿,希望你不忘初心。”
增寿嗤笑:“我是什么样的你最清楚,若是岑莲官知道,你说我还能活吗?”
说着斜眼看向岑十三似笑非笑。
岑十三语气诚恳:“我会和你同舟共济,你放心。”
增寿冷冷地哼一声:“你记着就好,大家一根绳上的蚂蚱。嗯,上次叫你帮调查的漕帮的黄天蝎,可有消息了?”+
岑十三叹口气:“说起奇怪,这黄天蝎是四年前接受江南漕帮的,可谁都没见过此人。”
“那枫娘子呢?”
“那人是前任堂主的独生女儿,姓叶单名一个枫字,一直负责漕帮的对外事物,问题是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
增寿愣了一愣,随即想起的确如此,那枫娘子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形象,第一次是美艳少妇,后来是白面青年,后来还有一次竟然成了个大麻子的胖子,此人的易容术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哼,漕帮想要与我们合作,却还讳莫如深,不以真面目示人,毫无诚意。”
岑十三劝说道:“现在江南漕帮势力大,既然漕帮的人主动示好,不妨先合作着看,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大人,恕我直言,如今这形势,不靠漕帮,你还能依靠谁呢?”
这话虽不中听,但意思是没错的。
增寿叹口气没有说话。
到了最后面院子站定,岑十三道:“太晚了,怕打扰了罗将军休息,我就不进去了。”
增寿点点头,刚要拍门,吱嘎一声门打开了。
罗凡气呼呼地问:“哈,月下散步,你们俩还真挺悠闲的。”
岑十三不能讲今晚的事情,垂头微笑不语。
增寿一把将罗凡推进去:“多谢岑先生送我回来。”
罗凡见增寿关了门,冷笑道:“怎么又和他混在一起,这里可是帅府,天京城最安全的地方,哪里还要他献殷勤送你回来?”
增寿看着他,一脸悲伤,深深地叹口气道:”你若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就不会这般说话了。”
“还能发生什么事?莫不是你摸到岑家姑娘的院子里,被人抓住给打了?”
罗凡上下打量他:“不对啊,怎么没听到巡逻士兵的梆子声,莫不是……你真干出什么事了?”
增寿愁眉苦脸,拉着罗凡的胳膊进了自己屋子:“哪儿啊,不是我进了人家姑娘屋子,是大帅逼着我娶岑姑娘。”
罗凡呀地叫了一声:“你答应了?”
增寿继续苦着脸,一副被威胁的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答应还能如何,当我是猫啊,能有几条命。不答应激怒了大帅马上就是要被……这样的。”
他比划了一个拧脖子的手势。
罗凡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威胁你?为什么威胁你?啊,我知道了是岑姑娘,大帅因为岑姑娘威胁你?”
罗凡真的急了:“怎么能这样?之前你求娶他不答应,现在岑姑娘一闹就逼着你了?”
增寿叹口气,一脸的不情愿:“大帅恨我迷了岑姑娘心智,岑姑娘为了我都会装疯卖傻了,今天事情闹这么大,我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要不找出所为的天圣教逆贼,要不就将事情都圆过去,说岑姑娘是因为婚姻问题和大帅闹一场,将事情掩盖过去,我还能怎办?那个人我是交不出的,娶了岑姑娘,对我们也是有利无害的事。”
罗凡想了想,冷笑道:“可不是正顺了你的心,之前你还一门心思要娶人家,现在多好,我该恭喜你才是。”
增寿苦笑:“我就知道,你这胳膊腿健壮的人脑子一定不好,我之前那么对你说就是怕你说漏了嘴,我为什么求娶岑莲官还不是想给咱们求个平安,岑莲官就是咱们的护身符,其实我之前早都知道大帅不会把女儿嫁给我,也让他看到咱们向他示好的决心,娶谁对我而言,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事。”
“怎么会无所谓那是你的妻子,你相伴一生的人。”罗凡说出这句话,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他不由的低下头去,不想看他,一股酸涩堵在胸口,鼻子也跟着发酸。
“哈哈,宅门里哪有什么相伴一生,什么真心,我不过是想给咱们找块护身符罢了,将来喜欢不喜欢的,反正看上谁就抬回来便是,再不济还能养几个漂亮外室,每天弹琴唱曲,我让她们向东不敢向西。”
罗凡心里更堵得慌,他低声问:“你真的就一点……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吗?不管是爱上谁,喜欢谁,你都这样的……不当回事?”
增寿哈哈大笑:“罗黑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