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说那些家眷被救的事?”崔乾佑问道。
“恩。”
“不太好说——”崔乾佑举棋不定。
“说——”
“安置家眷的地点本就十分隐秘,莫说**就连微臣——就连微臣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如何得知?如果**真的知道了那个地方,必定是有同大祭司和太上皇极其亲近的人——有人把消息出卖给了唐营。”
“……”安庆绪沉默不语,脸色更加阴沉。
“会不会是海棠夫人和张家?”严庄推测道。
安庆绪微微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虽说父皇宠爱那个贱货,这件事却并没有告诉他们,有些秘密还是把他们排除在外的,不会是他们。”
“那次酒宴间,太上皇倒是有意无意提过一句,说是有人误打误撞到过那个地方,只是没能进到山里——”
“是有这回事,微臣也记得。”崔乾佑补充道。
“我也记得,可当时父皇好像并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
“恩,是的,当时太上皇只是提了一句,当时在场人员众多,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个。”
“哎,现在李猪儿变成那个样子,不然,兴许他能猜出太上皇说的是谁。”
“……”
“也许,也许是唐营使诈呢?”崔乾佑攥紧了拳头说道。
“有这个可能,很有可能,那个地方是大祭司在守着的,就算是被人发现了,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把人救出来,八成是使诈。”严庄帮腔道。
“眼下的局面**是否使诈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他们说的是假的,也会有人相信的。”
“……”
“……”
“不过,既然要制定应对之策,还是要从两头入手,先探明唐营虚实,如果他们使诈,自然好对付,如果他们手里真有那些家眷——这个——才是最令人头疼的。”
安庆绪眯着眼,极具试探性的瞥了二人一眼。那里面,正有崔乾佑、严庄的父母妻儿。
崔乾佑、严庄面面相觑,严庄的脸色很难看,心如刀绞。
崔乾佑忽地青筋暴起,一拳捶在自己胸口上,怒道:“皇上放心,就算他们手里真有那些妇孺家小,某家自有办法废他的诡计。”
“好,朕相信将军,”安庆绪充满期待的叮嘱道:“现在,朕能够相信的人已经不多了。”
严庄一听,脸色顿如土灰,虽然崔乾佑没说,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办法。
安庆绪瞅了一眼严庄,继续道:“既然他们已经出手了,我们的计划,也该加快进度了,明天就把饵放出去。”
第二天一早天方微亮,崔乾佑便组织人马到处搜罗散失的招降书,全都收缴一处,一把火烧掉了。
然而这么一折腾,却又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唐营招降的事。
为了对付唐营的招降计划,安庆绪再次把孔雀法王、真田景纲请到了自己的宫里。
“皇上,是希望探明唐营招降计划的虚实?”真田景纲听完严庄的介绍,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的,先生和法王可有良策?”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安庆绪不解。
真田景纲并不急着解释,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当务之急,是探明郭子仪手里到底有没有那些家眷,拖延不得,可否请法王夜入唐营,一探虚实?”严庄有些急切的问道,他昨夜没睡好,一直放不下妻儿老母。
“哼——”孔雀法王重重冷哼一声,冷道:“你当贫僧是鸡鸣狗盗之辈?”
“不,不,没这个意思——”严庄急忙辩解。
“法王勿怪,”安庆绪摆摆手,笑瞥了严庄一眼,缓道:“他只是忧心他的父母妻儿罢了。”
"哼——"孔雀法王并不买账,依旧态度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