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沐夕情第一次离太后如此近距离,看着凤塌上这张面目慈善的脸,尽显苍白之色,沐夕情仔细瞧了两眼,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心疾,源于怒火攻心,遂导致呼吸不畅”话落后,伸出两根玉指在太后手腕上一把,久久脸上才恢复到平静神色。
伸手掀开盖在太后身上的锦被,又从衣袖里取出几根尽不相同的银针,快速下手扎针,一番动作行云流水。
一盏茶功夫,只见沐夕情额头上已微微冒汗,专注的她却无从察觉,伸手快速的拔针,收回,接着在太后心口处,轻轻按试几下,又给对方把锦被盖好,这才轻轻浮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额间上的汗珠。
只有沐夕情自己知道,这一番看似简单到不能模仿的动作,其实需要投入极大的精力,在施针的过程中,必须要聚精会神,每一根银针都需要下到准确的穴位上,并且每个穴位上,插入银针的力度又各不相同,这也是为何短短一盏茶功夫,她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秋禾就立在一旁,看着沐夕情娴熟准确的做完一系列事情,直到沐夕情走向她。
“秋禾,还愣着干嘛!”沐夕情开口提醒道,心里思索着秋禾近来是越发喜欢发呆了。实则不知,都是因为她的改变太大,行事作风与从前截然不同,让秋禾反应不过来。
“呃,公子,没什么,秋禾只是太惊讶了没反应过来”秋禾急忙摇摇头。
“是吗?”沐夕情眼神深邃挑眉反问。
“当然是啦,现在的公子已经刷新了我对你以往的所有认知,我在想公子不仅会易容术那样的绝技,还会医术,那还会有什么是秋禾不知道的”秋禾内心带着震撼,乖巧地回答又带着疑惑问道。
“走吧~”闻言沐夕情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深思熟虑,终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对着秋禾说了句。
独自领头走在了前面,出门。刚走几步,就看到李忠恭敬地等候在门外。
见沐夕情出来,李忠快步上前:“皇上命咱家在这里等候小公子,说是给太后诊治毕,就请小公子去偏殿领赏”
“呵呵,既如此,那劳烦李公公带路了”沐夕情笑不见底,看着李忠,以示他前面带路,自己跟了上去。
心里暗衬:“领赏?皇上这只老狐狸,恐怕是害怕自己悄悄离去,找不到人论罪,才派人在这里守着,不过也好,本来自己也就没打算离开,毕竟做了这么多,还没有达到目的,又岂能前功尽弃”
偏殿,沐夕情走进来,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许是之前多年那个声音,一直藏在沐夕情心里默默念着,偷偷爱慕不敢表达,以至于现在的沐夕情一听便知道那是太子夏临沂的音色。
想到之前太子派人刺杀的事,沐夕情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飘过一句:“还真是冤家路窄”
正思量这笔账何时去向太子讨回来,就闻夏临沂声音,溢满偏殿,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极力的想要跟话中之人撇清关系。
“父皇,皇祖母那里,儿臣已经说得很清楚,沐夕情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娶的,还请父皇不要再为难儿臣”
似是感受到对方的沉默,夏临沂怎愿罢休,继续为自己争取机会,解释道:“沐夕情她明面上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这身份看似风光,可父皇也不是不知,在咱们火焰国,她就是个人人可欺,貌丑无颜的废物,父皇就真的允许这样一个人入我皇室宗谱,且不说儿臣这个太子声明如何,若真让这样一个人女子进了皇家,届时三国聚会,定会遭到三国耻笑,如此父皇还真的要站在皇祖母的立场,对儿臣苦苦相逼吗?”
不得不说夏临沂这番话,感人肺腑的同时,又有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作为当权者最介意的是什么,除了势力,另一个当然就是来自他国的眼光。
若不是顾及着现在这层身份,沐夕情都忍不住想开口叫好,为夏临沂拍拍掌,赞美对方的口若悬河,能把一己私欲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甚至于扯到了四国皇室的威严之上。
忽然余光瞥到有人走了进来,看到李忠身后,还有一个白衣蹁跹的少年,夏临沂一下子住了口,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然后眼含打量的盯着沐夕情。
沐夕情当然感受到了对方炽热的眼光,不过却旁若无人的直接从夏临沂身边走过,从始至终都没有施舍他一个眼神。实则是沐夕情难得在他身上浪费精力,夏临沂对沐夕情是不屑,沐夕情对他则是不屑一顾。
“行了,沂儿你先退下吧!”看到沐夕情进来,夏侯裕自先挥挥手,对着夏临沂开口道。
“是,儿臣告退”听到夏侯裕的命令,夏临沂直接应声答到,不过在转身之际,又忍不住多瞧了沐夕情两眼。
见夏临沂已经离开,夏侯裕这才转头,目不转睛地又看了沐夕情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无意中同样是给着下马威:“听说你已经给太后诊治完毕,不知太后现在如何,凤体可有好转?”
“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看着夏侯裕明知故问,沐夕情脸上挂起一抹浅笑,心里有些鄙视,这人明明在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就派人去给太后诊了脉,若不是确定太后安然无恙,只怕早就已下令给自己治了个欺君罔上的罪名,现在又假意什么都不知晓的把自己请到这个偏殿来,也不知道这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是吗,朕想听你亲口说”夏侯裕倒是不生气沐夕情这个态度,相反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