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送翟老六的背影消失在天地间,茅真黄才回首对着身后的荡芒之地深深的望了一眼。
没有了侯德柱与太虚归星杖的镇压,即使怨枉之气被那具古尸抽的所剩无几,还是有飘飘零零的星点溃散下山巅。
近冬的天中,依然在树上顽强没有落的叶子已经彻底泛黑,茅真黄知道,可能不出两三天的时间,下面那座梁国的军大营将遭遇大难。
而赵国军那头估计也讨不到好,荡芒之下方圆五十里的范围都可能成为一处只允修士进不许凡人进的绝地。
大梁国安全了!
这处地方以后十年间估计都将没有什么战事,赵国军的锋芒也将于此为所止。
不过大梁国丢的那六座城池算是要不回来了。
感慨了一番之后,茅真黄顺着翟老六下山的路也出了这处荡芒之地。
不过这是两条路,以山脚下为原点,翟老六走的是东南,而他茅真黄去的是东北!
昨夜炊烟袅袅的那处梁国军营。
当初缩着脑袋从王道宁给他找的狗洞钻出的这座军营,而今天,茅真黄决定昂起脑袋从正门踏进去!
九重天命的修为激荡全身,随着茅真黄的每一步迈动,周身三丈之内都会荡起一股劲风,吹的地上落叶更是顺风而起,眨眼间就成了一个移动行走的的落叶龙卷。
离着一里之外,都能看见其骚包的身影。
直到茅真黄露出一张胖脸踏进军营,哨兵都是一番目瞪口呆的表情。
“二”的仙师见过,这么“二”的仙师还真是没见过!
况且还认识。
而茅真黄带着大落叶龙卷进了军营,刚刚一路走回来的兴奋心情瞬间消失。
无他,冷清的要命!
还是那么的破破烂烂,似乎梁国也根本没继续增添新的兵源。
可以想象,此地五宗也没增添一个修士,还是那群烂人。
偌大的军营,茅真黄七扭八拐的走了半天才找到王道宁那处破场子,不过看着同样冷清的军帐,茅真黄更是一愣。
平日里此地靡靡的从帐篷缝隙往出钻“毒气”,感知了一番,里面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在装已经没甚的用处,抖落周身一堆的落叶,茅真黄抬脚迈了进去。
对着里面一扫,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
只有王道宁那货趴在拼接的破桌子上呼呼睡大觉。
“喂!醒醒,什么时辰了还睡?”
捏着鼻子不忍闻对方的臭脚丫子味,茅真黄伸手对着这货的腰间就是一顿怼。
嗵!
王道宁感觉有人对他“捅刀子”,迷糊之中潜意识一激灵摔在地上。
“入你娘的!”
有点凄惨,是脸先着的地,捂着鼻子瞬间蹦起来,看清来人之后就是句大骂。
“没事长点脑子!想要你这条狗命,你连哼唧都哼唧不出来。”
茅真黄抓过把椅子大屁股往上一坐,在这烂地当中能像他王道宁一般没心没肺的也是没几个。
“你怎么没死在外边?”
王道宁看着眼前突然多出的胖子,对着他就是一阵白眼,打扰人清梦的向来不招人待见。
“胖爷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耐活,嘿嘿~~”
“滚吧!正霄宗的大酿映良曲要不要来点当早饭?”
王道宁感觉自己这张脸似乎摔破相,从腰间抓出一块铜镜就是一顿照,再三确定没有受伤之后,对着茅真黄没好气的道了一句。
“不掺水的可以来点。”
这是好酒,与枯魂酒有的一拼,正霄宗更是靠着这东西养活了一个宗门。
“不掺水的没有!”
差点被破了相,王道宁能给他口“原浆”都出鬼了。
“也能对付,那就不挑!”
茅真黄哪里不知道这是在报复他,也懒得计较。
不够还可能是在少天司喝酒喝出了阴影,总感觉喝点王道宁的掺水货踏实点。
“贱货我问你,怎么军营这么消停?”
看着王道宁一溜烟的去给他弄酒水,茅真黄忍不住对着他道了一句。
太不正常了!
这帮只活好今天不管明天的杀才,平日里要不把他这破场子里的酒喝干,根本不会出现没人的情况。
“你喝完酒这场子就不开了,咱们俩回宗门,离开这烂地方。”
“什么意思,这又跟这里的冷清有什么关系?”
抓过王道宁拿过来的酒壶,茅真黄也没用杯,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对他就是一声疑问。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了几天?”
王道宁没回他的话,而是看着茅真黄的眯缝眼,对其反问了一句。
“三四天?”
“跑哪个土坑里撅着,将脑子冻僵了?”
王道宁对这货一个白眼,也是个人才。
“我出去了几天?”
茅真黄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在荡芒山那绝地当中根本分不清昼夜,拿着刀子杀出血路之时也不会去掐时间算日子,小命都在生死一线间,谁还会在乎日子过去多长。
“二十四天!你要是在不回来,我今天都打算自己走,实在等不下去了。”
“这么长时间?”
默地嘀咕了一句,他说怎么看见侯德柱心神放松下来后会饿,估计在少天司也不是待一天的事,那种三杯下肚就能晕翻的酒喝完也不知会晕上几天。
“还说这,我以为你脑抽的跟翟老六去探宝死在外面了呢。”
王道宁等的一肚子气,这也就是赵国军没打过来,要是真打过来,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