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大约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像是巨大的蛋糕,透着诱人的香气。
张扬站在巨大的星空下,一脸陶醉,同时也在纠结该如何切下第一刀,这毕竟不是一个村子,也不是一个城市。
还有,他固然要发展好这块真界碎片,但他却不是来玩策略游戏的。
因为危机从未远离,生存的压力一直都在。
“全面发展是不可能的,故事,要从这里开始。”
张扬的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水纹般的涟漪扩散开来,就像是一副水墨画一样。
最初,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接着石头上多了一个背负剑器的男子,看不到面容,但依稀能感受到他身上附带的沧桑。
一片黑白的落叶绕着圈儿的飘然落下,画面上多了一棵大树,枝繁叶茂,色彩也渐渐从黑白变得多变起来,有春的嫩绿浅黄,有夏的翠绿青黛,有秋的火红沉淀,有冬的黑白萧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棱角分明的石头逐渐爬满青苔,大树荣枯了一次又一次,唯有那负剑男子的背影从未变过。
他像是一尊雕像,在守望着什么。
慢慢的,大地变得青翠,曾经千疮百孔的痕迹不见了,一口井出现在画面中,古老,沧桑,神秘。
画面开始向四周扩散,先是一个猎户出现在画面一角,接着是一座简陋的茅屋。
男主人,女主人,还有一小片开垦出来的菜地,一条老狗,一大一小两个孩童在追逐着翩翩飞舞的蝴蝶。
四周的茅屋逐渐多了起来,开始有了一条小街,来往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蹒跚学步的孩童变得强壮了,强壮的男人女人变老了,老去的人死去了。
一切不过是最寻常的画面。
小村变成了繁荣的小镇,小镇变成了一座城市。
没有人记得第一座茅屋是何时建起,又何时被推掉。
正如没有人记得这座城市里还有一口古老的井,井旁有一个负剑男子在守望。
“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曾经,有一个强大的妖怪,它法力高强,神通广大,腾云驾雾,日行千里。它害了很多人,最喜欢吃小孩的心,无人能对抗它,后来,有一个云游的剑客,他发誓要消灭妖怪,他们从日出杀到日落,又从日落杀到日出,杀出了七百里,最终才重伤了那个妖怪。”
“但剑客此时也奄奄一息,无力杀死那妖怪,于是,剑客将他与他的剑,化作一口古井,将那妖怪封印起来,呐,这口井就在这里,曾经有人在半夜经过,甚至会听到井中传来呜呜的怪叫声。”
一个满脸皱纹,慈祥无比的老太太,坐在阳光下,一边浆洗着衣物,一边对围拢在身边的几个孙儿讲着故事。
不远处,正是一口井,两个年轻的妇人正合力转动着提水的轱辘,这一刻,阳光明媚,传说中的鬼怪也只是传说。
更远处一条街巷口,张扬换了一身古装,缓步走开,像是一个过客。
眼前这一切,是他花了足足五百单位宇宙法则才搞出来的。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什么种田,也比不上这种开挂式的轰炸。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不可能拿着无比珍贵的真界碎片去种田搞建设,那等于是在皇帝的宫殿里卖烧饼,不是他傻,就是皇帝傻。
所以,不如种出一个故事来,他用一个核心亲传弟子,一座城,以及5000凡人,种出了这样的一个真实的,被真界碎片认可,能够投影到诸天万界的故事。
曾经聂小倩,宁采臣,黑山老妖,木姥姥这些大乘期修仙高手能做到的事情,他为什么做不到?
他如今所拥有的条件比那些人好出几百倍的,何况这个故事还有免费的演员真情投入。
这才是开发真界碎片的一百零八种方法里最有价值的。
至少对张扬来说是这样。
他就这样离开了这座城市,好像从未出现过,故事却也已经正式展开。
“啊!”
正在打水的一名年轻妇人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下去,脸色苍白无比,好像正在经历可怕的痛苦。
一群人忙着将她搀扶离开,并请来了大夫。
接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那妇人在家休养几日就已经痊愈。
但不知为何,每当这妇人靠近那口古井一定距离,就会莫名听到一些诡异的低语,无比恐怖,最初这妇人不敢向其他人说起,但自那日起,只要她入梦,就会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行走在一片雾气之中,雾气深处,有诡异低语,并且这声音会越来越清晰,直到她被惊醒。
那妇人再次病了,她手臂上开始生长出一片片的蛇鳞,她甚至不再喜欢做熟的食物,开始渴望鲜血。
这些异状她不敢向任何人描述,但她梦中的情形却越来越严重,她已经看到一尊有些模糊的巨大的,蛇一样的雕像轮廓——
是夜,古井周围的十四个院落,血光冲天,上百具尸体被咬断喉咙,吸去了鲜血。
“上钩了,还是在试探?”
张扬全程关注,就像是一个在下棋的棋手。
一枚棋子再次被打出,一名天剑宗五代弟子受师命下山历练,途径此地,发现妖气冲天,他循着线索找到了那名异变的妇人,并锁定了那口古井,但他的实力无法对抗那名异变妇人,生死关头,一道惊鸿出现,斩杀那异变妇人,却是一个面带沧桑,有着无尽落寞之意的男子。
这当然是应劫者吴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