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辰看向旁边的白鸽和对面的沫邻。
沫邻点头,“都听一辰的吧。”
白鸽正要点头,裴思源接话,“鸳鸯锅吧。”然后看向沫邻,“怕你嗓子不舒服。”沫邻没有放过这个秀恩爱的机会,马上乖巧地点点头。
等上菜期间,话也都聊得差不多了。慕一辰和裴思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时候的玩伴,沫邻偶尔插几句。
白鸽乐得清静,一直安静地喝水。
服务员端着锅进来的时候,慕一辰在吃面前那一碟小菜,沫邻帮裴思源往油碟里放小料。裴思源在倒水。
“鸳鸯锅到了,请慢回身,请问清汤辣锅怎么摆呢?”服务员按照惯例,问清汤摆哪边。
裴思源几乎是未及思索,就指着白鸽那边的方向脱口而出:“清汤放那边吧。她不吃辣。”
此话一出,气氛一窒。
所有人拿着筷子的手都僵住了。
沫邻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加小料,一双美眸却染上了一丝愠怒。
慕一辰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来回逡巡。
白鸽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垂眸率先开口,“说笑了,我很能吃辣的。”
慕一辰眯起了眼睛。
看来这顿饭他来对了。他可是出了名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哪里有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事能少了他呢。
自始至终,白鸽都没有碰自己面前的清汤锅底。她从辣锅里夹出一片麻辣牛肉,赌气一样一口放在嘴里。
是很辣,入口之后,舌头上火辣辣地疼。
没错,不同于酸、甜和苦。
辣,不是一种味道,而是一种疼痛。
那种酸涩的,日日夜夜折磨她的疼痛,如今变成了火辣炽热的痛感,刺激着她的味蕾。
明明说好了再也不见,现在却在同一个火锅里烫鸭肠。
见异思迁的前男友和虚伪做作的现女友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她是招惹了谁,要被这样整?
为什么明明错不在她,却总是要她来圆场?
为什么都已经分手,还要不停给我难堪?
全世界能见证你们相爱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总是要在我面前上演?
问题太多,没有答案。唯一的结论是,自己真是,太不能吃辣了……白鸽心里想……才吃了几口,就已经被辣椒呛得眼睛都红了……
慕一辰却全然没有要安安静静吃饭的意思,“思源哥,你知道我们这部剧是关于什么的吗?”
裴思源放下筷子,“是关于什么的?”
“是关于一个拉大提琴的女孩儿,她小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十年之后,这个青梅竹马来找她,她却因为家世和工作而自卑,没有勇气去见她。
没想到她的闺蜜却拿了她的定情信物和男孩去见了面,和男孩成为了一对热恋的情侣。女孩悲恸欲绝,终日拉着悲伤的大提琴……
思源哥,这个世界上真是有好多张冠李戴的爱啊。你说是吗?”
白鸽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想抬头去看裴思源和沫邻的表情。这一刻她就希望能回到家里拉上窗帘,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去他的什么大提琴,什么裴思源。
本来以为,剧组里有一个沫邻已经够不好应付的了,没想到慕一辰比沫邻还难缠。
这顿饭她食不知味。唯一能确定的是,今后在剧组的日子将会更加难熬。
但是,那双戏谑的眼睛,却流露出了更多的笑意了……
……
大雨滂沱。陆元赫在卓家的庭院里,望着雨发呆。
卓老先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怎么,赫儿,该你了。”
陆元赫敛了敛心神,落下一颗黑子。
卓老先生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开口:“你这个大总裁,平时忙的都歇不下一口气,满世界各地去飞。今天有空来陪我喝茶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的。说吧,臭小子,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