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冲动,我是紫葳镇的警长,如果有人敢冒犯我这个警长的威严,那么他一定会后悔。”邓恩丝毫不让,狞笑着扳开击锤。
伴随着警察和保安们一片“哗啦、哗啦”的qiāng栓声。
游击队员们这时才想起他们的长武器都被没收,一时间纷纷破口大骂阴险的临时政府,还有参与谈判的布尔蠢猪。
“都别冲动——”巴克姗姗来迟。
“你们好,我是紫葳镇的镇长巴克,你们有话可以对我说。”巴克一路狂奔也是累得不轻,胯下的马用力打着响鼻。
“连特么镇长都有了!”
“谁任命你的镇长?”
“你们这些英国人的狗腿子——”
又是一阵叫骂声。
巴克不着急,静静地看着胳膊受伤的布尔人。
“我们是以前这里的居民,我叫巴纳德。”胳膊受伤的布尔人还算冷静。
“你好巴纳德,我是紫葳镇的镇长巴克,你的胳膊还好吗?”巴克试图套近乎,这里距离医院没多远。
巴纳德不回答,看向巴克的目光冷森森的令人发寒。
“你们应该知道的,战争爆发后,这附近的农场被政府没收,以前的房屋全部被烧毁,洛克爵士从市政府买下了这里,重建了紫葳镇,你们应该也已经看到了,现在的紫葳镇,和以前的克鲁格斯多普没有任何联系,所以抱歉,紫葳镇欢迎你们游玩,但是,这里不再是克鲁格斯多普了。”巴克的声音不高,但有种让人冷静的魔力,随着巴克的陈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游击队员们也逐渐沉默下来。
“你们说的真轻巧啊,这里不再是克鲁格斯多普了,然后我们就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还有我们的家人——”巴纳德的声音越来越低,感觉已经到爆发边缘。
“你们的家人应该没事,她们都在集中营,你们可以去看看。”巴克转移游击队员们的注意力,任由巴纳德再说下去,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听到自己的家人都在集中营里,虽然这个消息还没有核实,但是也让大多数游击队员们都冷静下来,他们其实知道远征军是怎么对待“沦陷区”的布尔人的,正是为了保护沦陷区的布尔人,游击队才不得不深入开普作战。
只不过,他们的转战并没有让远征军放过沦陷区的布尔人,反而因为游击队愈演愈烈的袭击,促使远征军反过来变本加厉的报复集中营内的布尔人。
能怪谁?
怪战前无端加税,刻意针对英裔的德兰士瓦共和国?
还是怪垂涎欲滴,贪婪成性的资本家?
一个巴掌从来都拍不响的。
“去集中营里看看你们的家人吧,然后去市政府领取你们的补偿金,你们的安置地在奥兰治,早一天去奥兰治,就能早一天以低廉的价格购买一个农场,去的晚了,农场的价格肯定会上涨,继续在这里纠缠,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巴克多管齐下,这是罗克和菲利普商定的方案,尽可能从内部分化布尔人,连哄带骗,诱使布尔人去奥兰治。
战争爆发前,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布尔人加起来一共44万,参加布尔联军的布尔人一共是7.7万人,其中德兰士瓦4.3万,奥兰治3万。
战争过程中,一共有3700名布尔人在战场上阵亡,3.1万人被俘虏,一万多人被流放,最后缴械投降的布尔人只剩下不到两万。
如果是这两万人瓜分300万英镑的补偿金,那每个人得到的补偿还多点。
只可惜这300万镑是补偿给所有布尔人的,所以三十万人一起分,每个人就只能得到十镑左右。
对,现在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布尔人,加起来大概也就剩30万人左右,这么点人,其实奥兰治完全可以接纳。
听到自己的家人“没事”,在市政府还可以领到补偿金,有几个性急的游击队员已经按耐不住,想调转马头前往约翰内斯堡。
“我们以前的房子呢?”巴纳德还不肯放弃。
“被远征军烧掉了。”巴克实话实说。
“那么农场里的牲畜呢?”巴纳德追问。
“被远征军抢走了。”巴克表情真诚。
“那么远征军呢?”巴纳德怒不可遏,这一次没等巴克回答,巴纳德自问自答:“远征军已经撤走了,对吧?”
“还没有,远征军司令部还在比勒陀利亚,皇家加拿大步qiāng团的驻地就在约翰内斯堡,你要是去约翰内斯堡的黑市,说不定还能找到你家以前的东西。”巴克回答的更详细,远征军真没走,有本事去找啊!
远征军,游击队肯定是惹不起的,其实紫葳镇的警察和金矿保安,这点零星的游击队员也惹不起,巴纳德他们只有三十多人,邓恩身边的警察和金矿保安却有上百人,更远处还有持qiāng的平民在聚集,那里人数更多,连女人和孩子都有。
巴纳德肯定想不到,华人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家人,会有什么样的决心。
说句不好听的,把布尔战争中的布尔人换成华人,华人肯定是不会屈服的,布尔战争才打了27个月,布尔人就精疲力尽,不得不屈辱的投降,华人抗战打了十四年,也没有打断华人的脊梁骨。
“巴克先生,你的狡辩是没有意义的,是我们的东西,始终都是我们的,谁都不能拿走。”巴纳德不去找远征军,就在紫葳镇跟巴克死磕。
“呵呵,巴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