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羞涩而又腼腆的向着大地洒落道道光剑,诉说初夏的来临。
“他娘的,每年就没有春秋,冬天刚过完,没两天,得了,夏天来了,真是热得要死!”
“吴管家,赶紧再去弄点儿冰过来。”公孙琙朝门外喊了句,接着就笑了起来,“他奶奶的,也就这点儿好了,想要多少冰只要冬天的雪足够就有多少,比陛下他们都要来得舒坦啊!”
“老爷,那个我们现在是不是少用一点,去年夏天后边的一个月可是好不容易才熬了过去。”公孙琙口中的吴管家皱了皱眉头,回道。
公孙琙面上的得意之色顿时一僵,因为吴管家说的是事实,尤记得去年夏天起初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冬天存起来的冰用得太快,以至于夏末的时候,没了冰块,差点没把他当做饭菜给煮熟了。
该说是公孙琙自己既怕热怕得要死,又怕冷怕得要死吗?
“今年不是多挖了几个冰窖的吗?”公孙琙的面色依旧有些僵硬,说完就反应了过来,他需要解释吗?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严,当即生硬道,“让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干嘛!”
“好的,老爷。”吴管家跟随公孙琙的时间已有三十余年,对其自是非常了解,是以没有再劝,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当吴管家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公孙琙的面色顿时一垮,无声的埋怨道:“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又冷又热的,再这样下去,迟早把某冷死,或者热死……”
嘭、嘭、嘭!
房门被人一连串急促的敲击,将公孙琙惊醒。不等他开口骂“混蛋”,就听到——
“大人,不好了,有大批异族杀来了!不下万人!”
“什么?”公孙琙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惊呼道,“怎么回事?”
嘎吱~
公孙度以罕见的速度打开了房门,对铺面而来的热气也是置若罔闻,抓着门口的来人就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不知道北面的蛮子是发了什么风,突然就有上万大军出现在城东三十多里的地方,他们的马要比我们的快,估摸着回来报信的这点时间,就已经只有十多里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关城门,关城门!”公孙琙急吼吼的说完,就转身急匆匆的出了房门。不要误会,他不是准备去城墙上坐镇指挥,而是准备到卧房让人收拾东西,若是有什么不对,好立即开跑。
来人似乎并不奇怪,面上没有半点惊讶或者疑惑,只是回道:“大人,都尉大人正好在东门巡视,所以城门已经关上了。”
公孙琙闻言脚下的速度立时一缓,变跑为走,有整了整衣衫,好似刚才那个慌乱的身影并不是他。
“哼,既然是这样,你还不赶紧带人前去支援。”
……
公孙琙刚让自家妻儿老做好“暂避锋芒”的准备,吴管家就匆匆赶来告诉他郡丞求见。
“大人!”
公孙琙见到郡丞的时候,还未来得及问有什么事,就听郡丞说道:“这次的蛮夷大军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来。”
“嗯?”公孙琙不解道,“什么意思?”
郡丞抹了把额头的冷热汗(跑出来的热汗,无语出来的冷汗),说道:“人家只是从我们这里路过,直接往南边去了。”
“南边?”公孙琙先是不解的嘀咕了一句,接着又怒道,“他玛的,这些混蛋把我们当做什么了?路过?这些王八蛋怎么不去死!”
郡丞有些无语,接着又道:“大人,南边的辽东郡好像朝廷已经任命了新的太守,您看我们是否要通知他们或者支援一下。毕竟辽东前几年可是损失惨重,现在能不能凑齐三五百守军都还难讲啊!”
公孙琙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我们的守军也不过两千,万一人家要是来个调虎离山,那我们不就完蛋了?不行!”
郡丞听得很无语,蛮子要是会调虎离山,那朝廷早完了,还会到现在都是异族头上的一座巨山?
公孙琙可不知郡丞正在编排他,脑子一转,觉得不派人也不妥,便说道:“要不派个人通知辽东太守这个消息?”
郡丞再次无语,他之前之所以说派人通知,不过是虚言罢了,真正的意图还是派兵,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就郡里的那些驽马,恐怕还在半道上,异族的大军就已经攻入辽东,打破城池了。不过以他对公孙琙的了解,想要他派兵不过是妄想。他有这么一说也不过是希望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牵连到他。
“是,大人。”
“嗯!”公孙琙对于郡丞的识相很满意,便颇是大方的一挥手,道,“那好,就这样,派一个,不,三个,三个机灵点的去传讯给辽东太守,就说本太守得知蛮夷起大军万余南下,击城月余不得破,遂转向辽东,望多加戒备。”
“你我本互为友邻,当相互支援,然,抵挡蛮夷月余,守军损失惨重,无力支援,还请见谅!令,某已修书一封,传至昌黎,相信只要辽东能抵挡数日,援军将会到来。”
郡丞已经不是无语了,而是十分无语,但这只是心里的想法,嘴上却道:“是,大人!”
郡丞正欲离去,公孙琙又道:“另外。至于人家是否愿意理会,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是,大人!”郡丞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应了句就赶紧离开了,他生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掐死公孙琙。
……
却说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