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看向公孙度张口欲言,但似乎碰上了难言之隐,不好张口。
公孙度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徐大哥,几年年初父亲给我改了名,叫公孙度,字升济。”
徐荣尴尬一笑,道:“几年前,父亲也给我取了字,亭方,你以后叫我亭方好了,我叫你升济。”
“好,亭方!”公孙度欣然应道。
徐荣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柳毅,对公孙度说道:“这位是我在上谷郡的同袍,不过不在同一个曲,也是屯长,资历比我高。叫柳毅,字弘远。”
公孙度听到徐荣的介绍,脑子里一下子就炸了:柳毅?那个史书中记载的我的亲信之一?曾经和张辽大战而不死的那个柳毅?史书中说他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那个柳毅?难道他就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向我效忠的吗……
不得不说,公孙度此时应该是酒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出现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是,人家历史上是你公孙度的手下,还是亲信,但是这就代表人家刚一见到你就要纳头就拜吗?难道公孙度是改姓王,名八,字之气,只要将其放出来,就能折服人家了吗?
做梦或许都没有这么容易!
所以,当公孙度回神的时候,就看到徐荣,自己父亲,还有柳毅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脸,疑惑道:“怎么了?你们看着我干嘛?”
公孙延颇是担忧的说道:“你没事吧?”
公孙度不是傻的,回神之后的瞬间,他就已经明白大家看着自己是为了什么,之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罢了。因此,对于公孙延的问题,只是回道:“我?我没什么啊!”
“那……”
公孙延还待再说,公孙度却摆摆手道:“如果是说刚才的话,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想事情?”
公孙延、徐荣、柳毅三人面上俱是疑惑不解。
发呆、诡异的笑容……如此种种就是在想事情吗?要是想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也太“不可思议”的点吧!
公孙度没有给他们深思的机会,转而说起了一个刚刚突然冒出的想法,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亭方,现在辽东已经没有了太守,对吧?”
徐荣不知道公孙度为何说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道:“没错,据我所知是这样。不过我这个消息是半年以前得到的了,现在……”说完,摇了摇头,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公孙度说道:“我觉得没有太守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现在朝廷都还不知道辽东的太守弃官而逃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很可能是不想被朝廷追究责任。”
徐荣等人都点了点头。
公孙度又道:“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能组织一批乡勇,维护辽东的安定。这样既能维护……”
“等等!”徐荣瞪大了眼睛,喝道,“升济,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被人告到了朝廷,你这可是谋反的大罪,会株连九族的!”
柳毅也是狠狠的点头表示赞同。
公孙延更是为官多年,对此清楚得很,劝道:“豹儿,我知道你是想保护家乡的百姓不受外族的欺辱,但是这事儿没有朝廷的任命,是不能做的,凡是聚集人马超过百人,都是属于谋反,将被夷族。”
公孙度刚要反驳,就见公孙延冲自己不断使眼色,这才想起这还是在客栈中,处在大庭广众之下,赶紧闭了嘴。
徐荣和柳毅也看到了公孙延的眼色,也都是点了点头。然后四人都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番堂中吃饭的众人,见没有人关注自己这一桌才松了口气。
“小二!”公孙度眼眸一转,喊道。
小二立时从瞌睡中醒来,殷勤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公孙度道:“有没有客房?”
小二哥假装不乐意道:“瞧您说的,在昌黎,我们家要是没有客房,那就没有哪家有了,要知道我们客栈可是城里最大的。”
公孙度本以为小二在吹牛,但看他眼里的神情,便明白没有说胡话,于是道:“那好,来,嗯,三间上房,然后将我们桌上这都送上去。”
小二乐道:“好勒,客官您跟我来,桌上的东西待会就给您送上去。”
徐荣等人明白公孙度是什么意思,倒也没有介意他没有问询大家的意见就擅作主张,于是都跟了上去。
不久之后,公孙度四人就聚集在了客栈的某个房间里,酒菜也都送了上来,至于原本柳毅的几个朋友,则是被他仍在下边继续喝酒。显然他也明白公孙度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的好。
打发了小二,公孙度又在门口扫视了一番,确定没人之后,才关上房门,来到位置上坐下。
“我的意思,既然朝廷暂时管不了,为了辽东的百姓,我们可以暂时联合起来,组织乡勇以抵挡丸子,甚至北边的娄子(娄挹),余人(扶余)。”公孙度用仅能让屋内几人听到的声音,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们的担心,但是我们是乡勇,而且地处边地,还是没有朝廷官员的边地,朝廷是不会知道的。”
“这些年过去,想必能逃的都已经逃了,没逃的,必然是心系辽东,不仅不会向朝廷告密,还会大力支持我们。”
公孙延倒是没什么,毕竟是公孙度的父亲,而且,目前他们似乎也只有辽东可以去。
徐荣和柳毅就不同了。徐荣心系朝廷,忠心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