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一阵肃杀的马蹄声传来,还夹杂着些许的脚步声。远处的百姓听得并不真切,但近处的,却是张大了嘴巴,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脑子懵懵的想到:这是闹啥咧?真是奇怪得很……可是为何看起来这么的威武雄壮呢?
两百骑,十人一排,前后共二十排,横竖成排,动作划一,就连战马的动作都是一般无二。
人马合一!
所有人脑海中只剩下这样一个念头。
“杀、杀、杀~”
陡然爆发出森然的喊杀声,两百骑忽然有了别的动作,急冲、急停,蹬里藏身……一连串的动作令人赏心悦目,同时又充斥着森然的气息,身周都是不由一冷。
临近高台,只闻“噌”的一声,两百柄钢刀齐齐出鞘,斜指蓝天,虽亮丽如新,但给人却是安心的感觉,不过落在凯度多等人眼中就不同了,只感觉一股股血腥铺面而来。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三呼毕,已驰过高台,钢刀陡然归鞘,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两百骑传递出来的冷然,纵马疾驰间,仍是令人心悸。
嗒、嗒、嗒……
整齐有序的踏步声紧随而来,之间一行二十人成排,前后不下五十排的刀盾兵手持重盾,组成密不透风的龟甲阵巍然前行。
“喝~”
“杀!”
龟甲阵悠然而变,转为鹤翼阵,接着又化为鱼鳞阵……冲轭阵……长蛇阵,及至高台左近,化作锋矢阵,凌厉的钢刀架在了盾牌上,散发着冷冽的杀机。
“陛下万岁!”
同样三呼,掠过高台前面的空地,接着复又化为龟甲阵,以严密的队形……
轰轰轰……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群怪物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之所以说他们是怪物,是因为这些人全都被盔甲包裹了起来,就连手指也是被软甲覆盖,这还不止,他们胯下战马也都被战甲覆盖,只余一双眼睛、嘴巴和鼻子漏在外边。
整整五百骑,每排五骑,共计一百排。
他们没有丝毫别的动作,就这么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但就是这般,众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喘。
临近高台,五百重骑的面罩被拉起,转头齐刷刷的看向高台之上的公孙度,同时右手握拳捶在左胸。
“咚”的一声,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这是海西国的礼节!”凯度多蓦然失神道。
左右其他西域国家的使者闻言俱是一凛,显然他们也是听说过这个海西国。
一个稍显年轻的使者忍不住问道:“亲王大人,您确定吗?这里和海西相隔何止万万?怎么会一样?”
凯度多看了他一眼,有心不理会,但看其余人也是同样的神色,想了想,摇头道:“虽然本王没有看到过海西国大军的模样,但是曾经有幸遇到过一个海西国的商人,他用的就是这样的礼节,嗯,没错,虽然有些许不同,但绝对是相同的。”
不等几人多做讨论,一群步军印入眼帘。
“这是什么东西?是弓吗?”
望着步军手里的东西,凯度多等人泛起了疑惑。不过很快,疑惑就变成了震骇。
“陛下万岁!”
三呼之后,五百弓弩手陡然朝着侧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靶子进行射击,整整五千根弩矢瞬间就将其淹没,徒留一地残渣。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
这不是士兵的呼喊,而是周遭看到这等情景,感到兴奋不已的百姓们,发出了来自内心的呼唤。
紧接着,是十架大型床弩,在上千士兵的推动下缓缓从高台之前经过。难得的,这次公孙度对他们挥了挥手。
一旁的凯度多等人顿时觉得不对劲,先前那些都没点反应,现在却有了动作,分明是不一般啊!
“这是什么?”
听到发问,虽然凯度多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说道:“应该是弩,就像之前的那些步军用的弩,只是个头大了很多,你们看那弩矢都有胳膊粗,看样子威力非凡啊!”
“咝……这要是弩的话,岂不是一下子可以把很多人穿成一串?”
谁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包括凯度多在内,均是心神大震:是啊,那么粗的弩矢,别说射中了,就是被擦到一下,恐怕也要缺胳膊断腿吧!
投石车八架,但个头比那床弩却是要大得多,凯度多等人虽然看不懂,但久经战场的凯度多见多识广,还是隐约猜到了,将其告知了众人。但凯度多觉得这东西威力太小,并未有多重视,直到后来西域爆发大战,他才被这东西的惊人威力给吓到了。
最后是以一辆破城冲车,九架攻城冲车,成列经过高台。只不过除了破城冲车能被看个清楚外,所有的攻城冲车尽数被包裹了个严实。
凯度多却对此提起了好奇,还有重视,他觉得这既然能作为压轴的大军出现,自然是有非同凡响的作用,根据他所知的汉文化来讲,这叫最后的手段,肯定是惊人无比的那种,至少要比那个巨大的弩要强。
“大典毕,请诸位百姓有序离开!”
随着公孙度踏步下了高台,御驾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高台旁,同时还有上千内卫出现在四周,护卫这公孙度等一众人往皇宫行去。
“精锐!”
凯度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呼起来,接着又闷声道:“该死的,竟然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