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都九月了,咋还这么热,简直是要热死人了!”
“热死人?呵,你是没看到,城西那块,哪天没有热死的、饿死的?”
“伍长,可别瞎说,当真有热死、饿死的?”
“瞎说?不说别的,往年,不,就去年,我们好歹也能每天两顿稀的,每隔三五天的还能捞顿干的。现在呢?每天都是稀的!这也就罢了,他娘的,每天碗里都快找不到半粒米了,说他是稀的都是抬举!”
“额……伍长,你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咱这肚子就有些饿了。”
“你饿?咱也饿啊!好好躲着吧,要被晒到了,或许你就不会觉得饿了!”
“真的?那咱可要好好晒晒!”
“啊呸,你个憨货!你可知道到时候你就不是饿了,而是已经没命了,成了人干了!”
“啊……那是什么?”
“不好,敌袭!”
轰隆隆~
“快跑~”
方才说话的两人,连带着旁边看戏的几个家伙顿时屁滚尿流往城内跑去。
咔嚓~
一颗斗大的头颅在尘土中翻滚,伍长低头一瞧,嘿,可不就是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想要晒太阳不饿的小兵吗!众人心底一颤,停住了脚步。
“谁敢再跑,这就是下场!”
来人满脸的狠厉,手中的大刀尚在滴血,显得更是令人生畏。来人却是不理这些,张着众人眼中的血盆大口,说道“关城门!立刻关城门!”
哒哒哒~
马蹄声已经是清晰可闻,但有了刚才的震慑,众人哪敢多说,只能转身伸手去推城门。只是许久都没有吃饱饭的他们,哪里还有多少力气去推城门,仅有的那点儿力气都在刚才逃命的时候用光了,包括他们的魂儿。
“杀!”
马蹄翻飞,刀光疾!
片片刀影,人头飞!
城门不过关到一半,敌军就杀到了城门口,然后用凶猛的钢刀将那脆弱的阻拦彻底撕碎。
半个时辰!
不,说半个时辰,都是抬举!自骑兵攻破城门,守城的大军,根本兴不起像样的抵抗,更多的不是跪地投降,就无头苍蝇般乱跑,最后仍是被俘。
“留一曲人守城。”
徐荣看着一群瘦不拉几的俘虏,随口吩咐了一句,就带着剩下的士兵离开了。
自公孙度的命令下达,徐荣就想好了,这次攻打冀州,速度一定要快,因为只有速度够快,才能震慑住那些普通百姓,让他们暂时失去逃难的想法。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晚死总比早死好!
因为只有速度足够快,才能让袁军没时间做出反应,只要他们反应不过来,就能更快攻城掠地。
徐荣领兵有点诡诈的感觉了,这次攻冀,他这一路并非是从樊舆亭出发,因为那里早成了冀州袁军的重点监视地点。而是从幽冀边界,兵分数路,直插河间北面数城。就在他拿下易县的时候,黄忠等人,也相继拿下文安、鄚县等城,速度可谓是极快。
另一路,由赵云领兵,同样是兵分数路,五万大军分袭中山、常山二国,速度亦是极快。
要说幽州军这么多年培养的战马,已经十分优秀,足够的快,这有啥问题吗?没看高句丽、扶余、娄挹的人,除了开始种地,就是成为专业养马的马夫吗!
两路大军行动迅速,日行四百,像两柄钢刀狠狠的砍向了冀州,将其砍成左中右三分。
无论是徐荣,还是赵云,早先之前就通了气,一路狂攻南下,丝毫不理会身侧的“美味”,半点尝一口的想法都没有。
攻城掠地到底是要消耗不少的时间,即便以骑军进行长途奔袭,仍是如此。所以,当……
“幽州军大举南下,一路业已拿下上曲阳、灵寿、新市、九门、真定……高邑,下了半个常山,小半个中山,即将杀入赵国或巨鹿;另一路自易县、文安难攻,如今杀至安平信都,河间、安平已然被打残,接来不是西进巨鹿,就是南下清河?”
许攸、郭图等人几乎是同时得到消息,纷纷急忙穿上衣物,顶着烈日出了府邸。
“子远?”
半道,郭图看到站在路中间的许攸,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叫了声,就让车夫停了下来,然后也不要人帮忙,就自己跑了下去。
“公则,你来了?”
“你果然实在等郭某!”
“嘿!”许攸笑了声,低声道,“收到消息了?”
郭图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呵!”许攸又是一笑,道,“你觉得幽州军这是要干嘛?”
郭图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幽州军凶悍,此时出兵,难道是为了捡便宜?”
“捡便宜?”
许攸不屑道“数万人,都拿不下一个八百人守卫的关口,还捡便宜,公则,你是在说笑吗?”
许攸说的是去年的壶关之战,鞠义、田丰都被灰溜溜的打了回来,可是闹了不小的笑话,郭图面色一抽,不爽道“别忘了攻打并州是谁的主意,要不是主公没追究,恐怕也是一般模样。”
许攸面颊也是一抽,然后略过这茬,道“幽州军既然如此勇猛,为何没有稳扎稳打,逐步推进,而是疯狂突进?为何?”
“或许人家有别的想法呢!”郭图心底一震,却不想暴露自己的看法,只是一脸不屑的说道。
“呵呵!”
许攸又是一笑,道“郭公则啊郭公则,你这话偏偏仲治、佐治他们也就得了,想骗许某?还差得远呢!”
“是吗?那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