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啊檀石槐,我该说你胆小如鼠呢,还是该说你英明无双呢?”
公孙度看着手上的最新消息,是既得意,又觉得可惜。
得意的是,檀石槐竟然没等到他杀至,便率军撤退了,难道是得到了候城大败的消息了?
可惜的是,原本公孙度决定在此一战中削弱鲜卑的实力,至少让其在今后数年内无力进犯辽东,能安稳过度道到181年,也即是檀石槐死去的那一年。现在……哎!
公孙度沉思半晌,让大部分人回返襄平,自己带着一千亲兵继续前往高显。
他不甘心让和这个绝佳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比如——报复!
接连两年的大战,虽然辽东都获得了胜利,但是也让辽东损失惨重,急需休养生息!此次鲜卑若是安然退走,明年又将是一个不平年,此事,绝不能发生!绝对要制止!
对此,公孙度已有腹稿。
及至高显。
公孙度从徐荣口中了解此次战事的战果之后,四下扫了几眼,问道:“不是说汉升也在吗?怎么没看到人!”
“回主公话,末将担心檀石槐退兵乃是假象,实则是想借此麻痹我军,然后杀个回马枪一举拿下高显,所以打算遣人监视。黄都尉担心一旦有诈,监视的人马会死伤惨重,是以亲自带兵前往。”徐荣当即回道。
“原来如此!”
公孙度应了句,然后沉吟了一下,又问道:“汉升此去带了多少人?”
“檀石槐的鲜卑大军人数不少,共有五万人马,人数多了容易暴露,人数少了又无法做到无有疏漏,是以,人数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人!”徐荣若有所思的回道。
“两千人?似乎有点少啊!”公孙度低声呢喃道,“不过人少似乎目标也小,更利于隐藏啊!这样的话……”
“传某的命令,着黄忠不必监视檀石槐等人,立即绕道前往鲜卑,凡所遇鲜卑部落,能拿下的,就不要放过,某允许他施行草原法则!”
“草原法则?这……”
徐荣闻言一惊,没有立即同意,而是道:“主公,这样的话,会不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
“不满?朝中大臣?”
公孙度冷冷一笑,道:“朝中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若不是有我们在背后牵制,说不得檀石槐都已经达到黄河以南去了。”
这话有真有假,真的是有辽东在背后牵制,檀石槐不能将精力全部放在中原,要时刻提防辽东的偷袭;假的是檀石槐其实压根就没有打算再往南扩张,他对自己的鲜卑的实力十分清楚,再往南,掌控力就要大大下降,难保不会生乱。
可是徐荣不清楚啊,虽然他也觉得鲜卑可能无法控制住更多的地盘,但依照鲜卑的攻势,打到南边也不是不可能啊!
是以,徐荣沉默了。
“好了,就这样吧!”
公孙度说完,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事,便问道:“汉升可有说娄挹和扶余如何了?”
“是,主公。”
徐荣先是应了句,然后又道:“黄都尉已经将剩下的扶余和娄挹部落清理一空,只是有不少人,尤其是有好些小部落在他到达之前逃到了北边,似是为和连所接收。”
“这样吗?”
公孙度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点头道:“嗯,这样也好。”
且不说黄忠接令之后如何,公孙度暂时在高显住下,却也没有闲着,将和连趁机收拢扶余和娄挹的消息传到了丸都的尉仇台、简位居以及原来的娄挹小王子耳中,给他们心里添了添堵。
娄挹小王子,就是之前那个娄挹派出来和高句丽联盟的那家伙,这小王子着实有几分机灵,去年见势不对立马就撤退,只是机灵是够机灵了,但是运道着实够差的,逃命的时候担心回程有危险,绕道扶余,结果被阳仪逮了个正着,可是有够悲剧的!
公孙度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呆在襄平,不得随意出城,就连出门都会有两个到四个“护卫”跟着。就这样,养了一年多的娄挹小王子选择了屈服,也成了公孙度口中的拿下娄挹的办法。
要不说娄挹小王子够机灵呢?在知道娄挹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很是顺从的按照公孙度的要求收拢了娄挹王都以南,包括原高句丽范围内的娄挹部落。也就是说公孙度没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差不多半个娄挹,可谓是大赚特赚。
传回的消息,着实让尉仇台不爽,但已经决定退出的他并未有任何表示,反倒是简位居和娄挹小王子颇有“表现”。
二人如同约好的那种,将此事在族人中传开,而且都很是默契的改成了和连趁机吞并之类云云。又趁机劝着族人往南,到辽东、乐浪等地生活。
公孙度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已是七八天以后,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高显,回到襄平。
檀石槐并未有杀回马枪的意思,黄忠也顺利的绕道先一步进入了鲜卑境内。
由于檀石槐就在身后不远,黄忠理智的没有选择立即对鲜卑的部落动手,选择了继续深入,而且是打探了檀石槐大军行进方向之后,选择的更好的方向——远离。只不过先前的任务是监视,携带的口粮并不多,时至今日,也就还剩下一天的口粮。
“一天?足够了!”
黄忠三两口将手中的干粮吞进肚子里,打发了辎重官,对副将道:“就地休息,派人出去向西、北两个方向探查,范围——百里!”
“是,都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