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黄忠一声厉喝,以行动做出了回答。三根箭矢飞火流星般向檀石槐所在飞去,然而这还不算完,随后又有两根箭矢流星赶月般跟在前面三根箭矢之后。
噗、噗、噗~
挡在檀石槐身前的三名鲜卑士兵尚未反应过来,便中箭身亡,身子一歪,让出了一道缝隙。
“保护单于大人!”
话音落下,后边的两根箭矢便从缝隙中穿过。
“啊~”
檀石槐胸口中箭,一声痛呼,下意识前倾。正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救了他一命,“嘭”的一声,他头上的金盔被箭矢射落。
“保护单于大人!”
同样的一句话,后一句却比前一句更加的急切,以及惊骇。
黄忠没有想到檀石槐竟然只中了第一箭,有心补上一箭,但已经失去了机会,想要再次效仿之前的办法,恐怕是不行了。
“黄都尉,你这是耍诈!”
突然传来的话语,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也不怪乎公孙度这样说,他这话音落下,黄忠就“射杀”了檀石槐,真是让他郁闷得想要吐血,不过,也十分的高兴。
黄忠心中则是高兴得很,虽然公孙度是主,但他是长辈,可不能没有“表示”。射杀檀石槐,无疑便是最大的表示。虽然第二箭没有射中,但黄忠自问即便是第一箭,也能让檀石槐养伤许久了,尤其是这绝对是此次夜袭能否取胜的关键。
果然,随即就再次听到公孙度的高呼——
“檀石槐已死,众将士随某杀啊!”
黄忠毫不迟疑附和道——
“檀石槐已死,杀啊!”
汉军顿时士气大振,比之中了埋伏以前,还要高上三分。
“檀石槐已死~”
鲜卑则是慌乱的寻找檀石槐的大纛。
左看右看,我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到啊!
“单于大人呢?在哪?怎么不见了?”
所有鲜卑骑兵心中满是慌乱,对他们来说檀石槐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神。
且说檀石槐中箭之后,下意识的前倾,躲过了那致命的一箭,但也因此昏阙,只不过常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并未就此坠马,而是伏在马背上,周围的亲卫赶紧护着向后退去。
“单于中箭了!”
“立即撤退!”
“快、快、快!”
“保护单于撤退!”
数十年的征战生涯中,檀石槐还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境地。其亲卫亦是如此,咋逢此事甚是慌乱,胡乱呼喊着。
慌乱,是一种病,一种比瘟疫还可怕的病!
瘟疫,不分彼此,人人敬畏,敬而远之!
慌乱,却是此消彼长,己方心有惶惶,彼方心中喜悦!
“杀!”
公孙度和黄忠感受到鲜卑士气的低落,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明白檀石槐即便没死也是受了重伤,若不然绝不会如此,俱是口中一声大喝,不再有所顾忌,返身倾力厮杀。
鲜卑骑兵不进反退,提不起半点反抗之心,被公孙度和黄忠杀得人仰马翻。
其余汉军见此,亦是大喜,蜂拥而上,并力杀敌。
不过一刻钟时间。
鲜卑骑兵留下上万具尸体,其余尽皆逃进了夜幕之中。已经杀红了的一众汉军将士还待追击,公孙度与黄忠连番喝止方才停下。
随后公孙度也不敢在鲜卑大营多待,要知道还有格日多罗那一路,还有足足两万人。要想一举击退鲜卑,不打败这两万人恐怕是不行的。
于是,公孙度领着剩下的一万余人,往回赶了数十里,就这样在道路两旁埋伏了起来。
许是格日多罗已经得到了消息,未等多久,公孙度便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目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扫,面色顿时一肃。
“所有人准备~”
原本闭目休息的众将士立马睁开双目,打起了精神。
公孙度的目光随着远处那隐约的黑云移动,不多时,便来到埋伏地点,就要冲过去,当即高喝道——
“檀石槐已死,尔等还不速速跪地请降!”
众将士随声附和——
“檀石槐已死,尔等速度跪地请降!”
“檀石槐已死,尔等速度跪地请降!”
……
格日多罗虽然与檀石槐有闹翻的倾向,但到底多年的父子之情占据了上风,听到消息,就立马赶了回来。
公孙度等人的话,先是让他一惊,接着便是暴怒。
“公孙小儿,竟敢装神弄鬼,动摇我军心,有种的出来一战!”
公孙度一愣,接着却是想到:难道檀石槐没死?
“公……”
格日多罗还待再骂,不想先前的怒骂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若是一般人倒也无妨,然而,黄忠的箭术要比刀法还要高上一层,立即拉弓开箭,一箭射了过去。格日多罗只觉得耳旁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将后面的话给压了回去。
“不好,公孙度手下竟有射术如此高强之人,不宜硬拼。况且义父眼下生死不明,我若是再出个意外,恐怕等不到公孙度所说的时间,鲜卑便要分崩离析了。而且,义父生死不明,极大的影响了士气,又被埋伏,若是与之一战,即便是能成,最后也剩不下几人,还会耽搁时间,不如不做理会,径直撤退。”格日多罗听着刺耳的破空,以及一声声惨叫声,心下流转。
“撤,所有人立即随我撤退!”
格日多罗招呼一声,当先驱马撤退,丝毫不理会左右两面传来的喊杀声。其余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