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檀石槐领兵至险渎南门。
“咦?为何会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呢?”
檀石槐看着旌旗招展的险渎,产生了一丝错觉,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这并不是错觉。
随着檀石槐一声令下,数千骑兵汹涌而出,毫无滞碍的冲到了城下。如此情形,反倒使得他们心有惴惴,不敢轻举妄动了。
檀石槐也是觉得有些恍然,就在昨日还打得相当激烈,今日怎么就没人了呢?
不过檀石槐非是寻常人物,不会因为一点儿诡异,便如某些那般被吓到,然后直接撤退。
“攻城!”
檀石槐话音落下,催促的号角响起,踟蹰不前的数千骑军立时发起进攻。
很诧异!
很轻松!
就攻上了城头,准确说是毫无阻碍的爬上了城头。
不用檀石槐发问,便有攻城的骑兵飞奔而回,高呼道:“启禀单于大人,城内似乎没有人!”
“似乎?”
檀石槐一愣,道:“立即进行全城搜查,寻找汉军的踪迹。”
“是,单于大人!”
檀石槐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此举无异于是拿数千士兵做试探,若是真有诡计,恐怕这数千人是……
檀石槐老神在在的等了许久,就见险渎城内升起滚滚的浓烟,隐约间又似有厮杀声传来。檀石槐一阵思索,道:“多罗,你带人上去,占据城墙,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是汉军的诡计,务必守住退路。”
“是,单于大人!”
格日多罗面色淡然的应了句,随即招呼起三千人马,奔向了险渎南门。
“大家小心!”格日多罗不想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是以下令戒备。
然而,格日多罗想多了。
与之前没有什么两样,轻易就抵达了城下,没有受到丝毫阻拦。格日多罗面色一阵变幻,有种要重蹈覆辙的感觉,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带头向城头攀爬而去。
檀石槐看着格日多罗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同时也有些恼怒,不是对之前的那数千人,竟然不留人看守城门,也不打开城门,就这么往城内探去,简直是愚不可及。
只不过急也没有用,安心等待方是正理。檀石槐深吸一口气,说道:“等吧!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其余众将自无不可,在一旁安心等着。
不多时,格日多罗亲自赶了回来。
“单于大人,先前进城的数千骑兵损失惨重,似是中了埋伏,但现在那些伏兵也已经从险渎东门离开了。”格日多罗语速很快,面色也十分难看。或许是觉得是他们一不小心就放走了公孙度等人?
檀石槐先是一怔,接着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城内没有汉军了?”
格日多罗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檀石槐沉默了一下,又道:“再说说城内的情况!”
格日多罗抬头不解的看了一眼檀石槐,旋即便明白了过来,道:“根据退回来的士兵说,他们中了陷阱,有被房屋垮塌压倒的,也有被火烧的,更多的是像之前的那些坑道一样的陷阱。”
“所以还活着的人并不多,只有一千多人,大概三成。”格日多罗有些话没说,那就是被火烧的那些人现在还没死,不过也只剩下一口气了,没有救治的价值和可能了。
“嗯!”檀石槐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便没有再说话。原本他打算今日好好试探一下险渎的守军还有多少实力的,若是已经很弱了,那就大举进攻,拿下城池。但现在公孙度竟然跑了,他心底是既愤怒,又觉得高兴。
“这是碰上对手了吗?”
檀石槐似乎忽视了之前两次与辽东的大战,也忽略了一个小小的险渎就让他损失近十万人,可是远远比拿下冀幽并三州的数十座城池还要多。
这说明实际上他心底已经将公孙度看做真正的对手,只是因为公孙度的年纪,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单于大人。”
“嗯,怎么了?”
格日多罗见檀石槐久久不语,便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道:“单于大人,现在我们是进城休整一天,还是进行追击?”
一众大军就这么在城外吹风,嗮太阳,确实有些不像话。
檀石槐想了想道:“就在城外休整吧,不要进城了,难保汉人不会有其他阴谋诡计。”
顿了顿,又道:“另外,立即遣人去打探汉军的踪迹,本单于要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是,单于大人!”格日多罗似乎有其他想法,但父子二人的关系似乎今时不同往日,便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应下了。
檀石槐也看到了格日多罗的迟疑,心中不由一疼,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随后。
檀石槐等人便在险渎城南数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原来大营的物资也开始往这边驱赶。虽然檀石槐没有进驻险渎的意思,但也还是派人占据了南城门。同时,至少五百探骑向险渎城北、东、南三个方向分散开来。
就在这些探骑散布出去之后不久,险渎城东偏南约莫百余里外。
“主公,他们回来了。”黄叙站在一座雪白的帐篷外,恭敬道。
“哦?快让他们进来。”公孙度的声音响起。
旋即,便有两名士兵走了进来。
“主公!”
公孙度点点头,径直问道:“情况如何?”
“回主公,先头有数千骑兵进城,被灭杀了大半。之后,他们便在城外安营扎寨,并不进城。”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