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公孙度扫了一眼来人,面上笑意不减,道:“近些日子可有习练武艺?”
来人乃是公孙度的小舅子——黄叙,在黄晴入了公孙家之后,再担任亲兵队长就不合时宜了,原本虽然也不是那么的合时宜,但好在黄晴武艺不错,魏攸等人也有“撮合”的心思,才没多说什么。
然而,黄晴之后,谁接任亲兵队长?
公孙度对此,很是头疼,远的,想典韦、许褚、陈到这种专业的“保镖”,没法找到,近的,一众亲兵忠心倒是足够了,但武艺却是差了些,徐荣、黄忠等人倒是武艺高强,却各有重任在肩。最后还是黄晴见他这般苦恼,建议让黄叙试试。
首先,忠心的问题自然不用担心了,父亲是公孙度手下心腹将领,姐姐更是其妾室,关系匪浅;其次,黄叙的病在两年前便已经好了,而且身体看起来要比一般人强壮许多许多,估计是五禽戏的效果;最后,黄叙年纪也不小了,每天除了习武,便无所事事,顶多偶尔温习生病的那些年学过的兵法等等,黄晴对此很是担心。
因此,公孙度便同意了下来,同时也有考验和磨练黄叙的意思。
“主公,属下每日都会花两个时辰习武,早晚各一个时辰。”黄叙回道。
趁着说话的档口,小环从公孙度手中接过公孙芸,又带着公孙毅往外走去。
公孙度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看向黄叙,眉头微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某不是说过在某教育孩子的时候,无有要事,不能打搅的吗?”
教育孩子?
黄叙眼角抽了抽,却没敢说有何不对:“主公,魏郡丞说他有要事,非得见主公不可。”
“嗯?”
魏攸向来稳重,也知道自己陪孩子的时间,必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前来打搅,那……
公孙度点点头,起身向书房走去。黄叙却是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因为他看到了黄晴,并未示意他过去。
“姐姐!”
黄晴摸了摸黄叙的脑袋,道:“习武的同时也不要忘了看书,尤其是兵法。上次给你的那本看完了吗?”
“嗯,看完了。”
“那有哪里不懂的吗?”
“有很多……”
黄晴作为枕边人,自然是知道公孙度的一些想法,当然,未尝没有公孙度故意说给她听的原因,要不然兵法一类的书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黄晴自己懂的,便解释给黄叙听,不懂的就记下来,准备等晚上问问公孙度。
另一边,公孙度来到书房,魏攸早已等候在屋内,面上有着丝丝忧色。
“主公!”
“嗯,坐着说吧!”公孙度见他欲要起身,先一步说道。
“谢主公。”魏攸拱手道。
公孙度点点头,坐到书桌后,问道:“异族有动静了?”
魏攸摇摇头,道:“回主公,属下此来并非是为了此事,而是为了一件足以影响辽东安定的事情。”
“嗯?”公孙度闻言面色一正,道,“发生了什么事?”
“主公可还记得远征海外一事?”魏攸没有直接说什么事,反而问道。
三年多以前,程普率军出发前往美洲,约定两年内必归,然而,现在过去将近四年时间,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生死不知。
不过,此事先前讨论过多次,已经有了决议,为何现在又提起呢?
公孙度疑惑道:“清平此言何为?”
魏攸也知道这话的意思,苦笑一声,道:“哎,主公,今日程夫人,已经其余小校的夫人一道前来寻属下,追问程普等人的下落。属下……”
“不是说了先拖着吗?”公孙度一摆手,皱眉道。公孙度到底是心有不甘,即便过了两年,也没有放弃,甚至有再次派军前去的想法,只是眼下水军无有真正的统兵之人,贸然前往,恐出现意外,如程普这般了无音信。
“呵呵!”
魏攸又是一声苦笑道:“主公,属下何尝没有说,只是程夫人她们似乎是铁了心,与属下言‘郡丞大人,若是我家夫君尚在,还请郡丞大人别忘了让他往家里捎封书信,也好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有个盼头。若是没了,那还请郡丞大人上禀主公,发下抚恤即可,不必将我家夫君每月的俸禄送来。’主公,属下实在是不敢妄自决断,只能好言安慰,前来向主公求助了。”
公孙度听完,感觉头都大了,这要他怎么说?
说人还在,就是没信儿?
说不在了?然后发下抚恤,断了人家的生活所需?那万一以后程普要是回来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尴尬了?
“清平,你觉得应该如何?”
公孙度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与魏攸相视一眼,二人俱都沉默下来,细细思索起来。
良久,公孙度饱含期待的看着魏攸,道:“如何?”
魏攸苦涩一笑,起身深深一拜,道:“属下无能!”
“罢了!”公孙度揉了揉发疼的脑袋,道,“你且去告诉她们,程普等人远征海外,乃机密要事,且联系不便,来回一趟非得大半年不可。”
“主公,这……”魏攸大惊,这话的意思是放弃了吗?
公孙度岂能不明白他所想,但如今已经到了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哎~”
一声叹息,公孙度说道:“时至今日,再隐瞒下去对程普他们的家人实在不公。不过,某心中实在不愿相信程普他们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方才以大半年为限,既是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