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徐见此心中大喜,暗道:父亲大人果然厉害!自此以后,公孙小儿就不得不做我们的狗,让他往东就得往东,让他抓鸡就得抓鸡……
公孙度不知道张徐的臆想,若不然,恐怕会直接翻脸,眼下,他被圣旨给惊到了。
原本公孙度以为朝廷下旨便是为了让他卖命,可现在看来,朝廷之中也是有有远见之人,竟还给了一个甜枣,任命他为度辽将军,以作驱使的动力。
度辽将军,秩两千石,位比一郡郡守,却又因司职维护北疆安定,权利甚重。相比之下,东夷校尉,可是差了许多。
不过,公孙度本身乃太守,对于度辽将军的名头倒也没有那么在乎,尤其是现在北疆为鲜卑所下的情况下,但是其中额外添加的一个条件,却是令他欣喜非常。
“今加封东夷校尉为度辽将军,护卫朝廷北疆之地。另,北疆尽失,度辽将军可暂享开府之权,招募贤良,以驱除犯境之蛮夷。”
开府,原是三公之流才能拥有的权力,现在他可以享有,虽然只是暂时,但有了之后,想要无,恐怕就不是朝廷所能决定的了。
想到天下知名的文臣武将即将入瓮,公孙度面上不由泛起了笑意。
“度辽将军可还满意?”张徐不知何时已经回神,此时笑眯眯的问道。
公孙度喜色不减,回道:“不错,这样一来,辽东抵挡塞外蛮夷将会轻松许多。”
张徐未曾听出其中的其他意味,只是得意一笑,神秘道:“度辽将军可知这是为何?”
公孙度闻言一愣,接着却是有了猜测,但也不点破,而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问道:“为何?”
张徐得意道:“父亲大人知鲜卑势大,若要将军相助中原的朝廷大军收复失地,必有困难,是以向陛下讨要了开府的权力,以壮大将军的实力。”
公孙度感激道:“多谢张常侍!”心底却是不以为意,谁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呢!以张让的无耻,未尝没有把其他的功劳放在自己身上的可能。
张徐年轻,看不出公孙度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是问道:“敢问将军准备何时起兵?”
“大胆!”黄忠突然一声暴喝,“起兵之事岂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公孙度却是眉头一皱,喝道:“黄都尉,怎么可对本将的客人无礼,还不滚下去!”
“是,主公。”黄忠依言退走。
张徐仍觉不满,道:“将军,你这属下委实无礼,先前不仅限制小人的自由,连一点儿肉都舍不得,让小人天天青菜白粥,现在又随意冒犯天威,将军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啊!”
公孙度甚觉不满,本将怎么处置,难道还需要你来管?
不过,嘴上却是说道:“张大人乃张常侍之子,又是陛下近侍,何必与他一粗人寻常见识?”
不等张徐回话,公孙度又道:“眼下辽东遭受扶余、娄挹、高句丽三族围攻,已无多余兵力,尚请张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宽限些时日,容本将收拾了这三族,再西进攻打鲜卑。”
张徐不满道:“这里不是还有几千人吗?就让他们去不就行了?”
公孙度心底恨不得杀了张徐,让险渎的这点儿去攻打鲜卑,那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但面上却不得不装作惭愧道:“张大人所言本来倒是一点儿不差,只是此举亦是难以办到啊!”
“啊?为何?”张徐满是惊诧。
公孙度此时颇有耐心,慢慢解释道:“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数月之前,辽东倒也还有几分粮草可用,但是现在扶余三族突然来袭,加之鲜卑在侧,兵力捉襟见肘,不得不招兵买马,及至如今,辽东剩下粮草仅够十余日所用。”
“啊?这么严重?”
张徐被吓了一跳,接着却又疑惑道:“鲜卑?鲜卑不是已经退出昌黎了吗?”
公孙度佯作苦笑道:“张大人有所不知,不仅鲜卑实际上并未完全撤出昌黎,尚有数千精锐躲在旁边的医巫闾山之中,而且扶余三族便是慑于鲜卑之威,起兵来攻,为的就是让本将放松对昌黎方向的防御,好被他们一举击破,再无后顾之忧,能全力进攻中原。”
张徐长身而起,惊疑道:“当真如此?”
公孙度又是一声苦笑,道:“事关朝廷安慰,本将岂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