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属下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糜竺骑马走在公孙度身侧,满是疑惑的问道。
时间距离消息传回,魏攸、糜竺与公孙度三人感到震惊已经过去一天有余,公孙度留魏攸坐镇襄平,以糜竺为军师,亲率五千铁骑,赶往千山北部。
对此,魏攸很是不赞同,认为不能凡事都亲力亲为。
“鲜卑虽然从昌黎撤走,但并不能放下警惕,反而是这三方之中威胁最大的,所以汉升必须在这里;扶余进驻高显,非亭方不可阻;东沓三地初定,尚需提罗镇守,不可轻动;辽队不仅有增援汉升的责任,亦有稳定辽东的作用,有弘远坐镇某才会安心。除此之外,其余各将恐无法应对千山的五万高句丽大军。”公孙度如是告诉魏攸。
鲜卑自昌黎撤走,公孙度等人将方方面面都想过了,但就是没有想过最后会有扶余和高句丽跳出来为鲜卑助威。
从鲜卑、扶余和高句丽三方来看,无疑是关系极差,即便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也不至于成为盟友,相互帮助。
但是扶余和高句丽偏偏就这么干了,各自派了五万大军,分别到高显、千山为鲜卑牵制公孙度。
五万大军!
扶余和高句丽不是鲜卑,他们人口基数少,拥有的士兵数量也要少很多很多,五万大军可以说已经是他们绝大部分兵力了。
举国之力为敌人牵制敌人?
公孙度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心底对此二族已经下了一定要剪除的决心,唯一需要的考虑的就是什么时候合适了。是先灭了此二族,然后再对付鲜卑呢?还是……
此时听得糜竺听起来充满了疑惑,实际上却隐藏着丝丝不安的话语,公孙度觉得有必要好好解释一番了。他相信此时不仅是糜竺感到不安,而是近乎所有人都是如此,毕竟群敌环伺机,又与中原失去了联系,唯一的退路也断了。
公孙度沉吟了一下,道:“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们太强了。”
“太强?”糜竺显然有些被镇住了。
公孙度淡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了起来——
“没错,就是太强!”
“如果不是我们太强,而是一个随手可灭的、令人恶心的家伙,你觉得檀石槐会坐视不理?会选择以退为进?早把我们灭了!要知道一个安定的后方,对檀石槐的鲜卑来讲是无比重要的。鲜卑或许强大,但人数过少始终是他们的硬伤,遭到牵制就会让力量分散。”
“如果不是我们太强,依照两年多以前扶余被我们打得大败特败的情形来看,他们会冒着生命危险出兵?显然在他们心里,我们的威胁很可能已经超过了鲜卑,把我们当做首要的敌人了。”
这话倒是不假,不过或许是扶余仍然没有改变对以前的辽东的印象!
“如果不是我们太强,高句丽与我们无冤无仇又岂会参与进来?是因为他们感受到威胁,想趁机打压,甚至是击败我们。”
诚如此言,公孙度最担心的不是鲜卑,也不是扶余,而是到目前为止并未真正交过手的高句丽,或许他们会借着有鲜卑和扶余为他牵制一部分精力的情况下,悍然对襄平发起进攻。所以公孙度才会亲自出马,前往北山。目的就是为了挡住高句丽可能存在的袭击,更是为了能将他们挡在襄平以外,不受其干扰。
这话公孙度没有对糜竺,他希望糜竺能自己去想,想到了,或许就是下一个魏攸,想不到,那就还是糜竺。
“如果不是我们太强,鲜卑、扶余和高句丽怎么可能会联合起来,就是因为我们太强,他们感到的畏惧,希望能借着团结协作,打压辽东。”
糜竺听完,心底也觉得就是这个理。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并不是要出兵的理由,应该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怀着这样的疑惑,糜竺随公孙度一道赶到了千山北部。
千山,说起来以前不叫这个名,各个山头都有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的由来,是从公孙度拿出的新的辽东地图中来的。
千山,是两千年后很出名的一个地方,共有山峰九百九十九座,是以名“千山”!
千山横跨地域极广,南临渤海,北接盖马大山(即长白山)。也即是说,千山北部,即是千山与盖马大山的交汇地带,也可以说是盖马大山的支脉,这里是丸都与辽东主要接连道路之一,而连接的主要就是襄平。
无头峰以北数里。
公孙度和五千铁骑就在这里安营下寨,在他的对面不远便是盖马大山,中间的距离不超过百里,要是有望远镜这东西,指不定都能直接看到对面。
公孙度之所以没有当道下寨就是因为人数太少,若是高句丽五万大军不管不顾冲过来,都不用打,直接就会被冲散打垮。背靠的山峰虽然小了点,但有总要胜过与无。
不过,不用望远镜看,公孙度就这么站在山腰,都能看到数十里外的高句丽军营,他们是真正的当道下寨,进,能威胁襄平,退,能安然退回丸都,尤其是面对仅仅只有五千的汉军,更是简单得很。
“舞蝶,派人去和他们联系,某希望明日能和他们的统帅谈一谈。”公孙度看了半晌,对黄晴道。
“是,主公。”
黄晴脸上闪过一抹红色,应了声就要转身去安排,但公孙度突然想起记忆中很多像这种并非正规的使者出使的话,很难有个全须全尾的,于是又阻拦道——
“等等,舞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