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孙度收敛心神,又大笑起来,“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格日多罗顿时噎住了,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想了想,格日多罗觉着还是不要和公孙度逞口舌之利了,汉人在这方面太厉害了,他一个学了点汉人的皮毛的鲜卑,怎么可能是对手。
“按计划行事!”
格日多罗转头对身侧一将说道:“不过,垒土堡的主要任务就交给素利的人吧!”
“是,大帅!”
垒土堡的做法,是去年宇文助大败之后,檀石槐和格日多罗觉得以往攻打汉军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了,只能另想他法,二人商议之后,想出的办法。他们觉得垒土堡可以抵消汉军城池上的便利,然后以娴熟的射术对汉军造成杀伤,只要汉军虽然惨重,之后破城就会变得十分容易。
而今天,便是这个办法第一次使用。
“主公,这……”黄忠看着鲜卑不再攻城,反而派出两拨骑兵,约莫共计两千,自瓮城左右两侧,来回奔驰,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送上城头,压制得他都差点不敢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公孙度没有理会黄忠,因为他也在震惊,只是震惊的原因有所不同罢了。
格日多罗的大名是建立在他的勇武以及功勋上的,勇武且不说,没有交手尚不清楚,但功勋的基础就是有着实力强大的属下。这个强大,不是说个人勇武,而是就像现在,仅仅两千人就能压得手下三千守军抬不起头,实在是名不虚传!
这还不算,最大的震惊,在于——
“垒土堡”!
众所周知,骑兵攻城是处于劣势的,在数千年的历史中,真正能强势攻下城池的,只有檀石槐时期的鲜卑,以及蒙古骑兵。
其余的,像秦时的匈奴,以及西晋时期的五胡乱华等等。前者是那时城池少,多以村镇为主,难以抵挡骑兵,遂有长城;后者,则是中原虚弱到了极点,加上外族的动不动就屠城的残忍震慑,才被打下了许多城池。
而“垒土堡”的攻城方式,出现于蒙元时期,他们抓捕汉人垒筑土堡,以残忍,却又极快的速度完成土堡筑造,然后遣精锐居高临下往城nèi shè箭,既能震慑人心,又有以弓箭之利杀伤守城的士兵,待守城的人马降到最低,再行破城。
对于蒙古骑兵的这种做法,守城宋兵偏偏还没有解决的办法,用弓箭阻拦吧,容易伤到自己人,会被骂,就算赢了也难免丢官丢命,还要被骂!出城阻拦吧,得了,人家早等着呢,和送死没什么区别,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死在城头和城下,
“但是这个办法不是还有千多年才出现的吗?”
对此,公孙度是震惊,又疑惑。
一旁的黄忠见公孙度没有回话,还以为是在思考,便提刀亲自护在了公孙度面前。可他哪里知道,思考倒是真的是思考,可和他想的实在是不一样啊!哈哈!
公孙度从震惊中回过神,连疑惑也没有时间去解决,身周不时响起的箭矢声,让他又将目光放到了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筑造的土堡上。
摇了摇头,公孙度说道:“没别的办法了,出城肯定不行,只能将床弩先行使用出来了。”其实这话还有一个后半句,那就是就算用床弩,也只能暂时缓解,降低土堡的筑造速度,仅此而已。
阻拦?那是不可能的。
黄忠觉得有些诧异,在他看来,虽然鲜卑的压制很猛,但有着城墙,以及盾牌在,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要尽可能将其挡住,再以箭雨反击就行了。况且,之前既然选择了隐藏,现在就暴露出去,不是让之前的举动化作无用功了吗?
不过黄忠也没法反对,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应道:“是,主公。”
在盾牌的掩护下,床弩很快便完成上弦,又迅速调整方位,瞄准了在数十丈外忙碌的鲜卑骑兵。
“放!”
梆梆……
“啊~”、“啊~”……
足够近的距离,让床弩的威力展现到了极致,几乎每一支弩矢,都射中了至少一人,缺胳膊或断腿,惨叫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好几人被一同射穿,瞬间丧命。
“这……”
看着明显比以前所见过的床弩威力更大,都差点射到面前的床弩弩矢,格日多罗面上满是惊色。
“保护大帅!”左近的侍卫则是高呼一声,就动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在格日多罗身前三丈形成了层层叠叠的人墙。
格日多罗恍若未见,因为此时他的是统帅,理应由手下护卫。
“增加掩护的人手,不要让公孙度有出手的机会。”
一声令下,又有两个千骑队奔袭而出。
公孙度等守城的汉军遭受到的打击瞬间激增,明显比之前强太多了。
“主公,属下愿率军城池击退敌军。”黄忠一面格开透过缝隙飞来的箭矢,一面说道。
“不可!”公孙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黄忠急道:“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公孙度摆摆手,道:“不要慌。只要撑过了白天就行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拖延时间。”
黄忠一听就明白了过来,焦躁立马散去。他也明白去年能打败宇文助,一是靠夜袭,二是人家的实力比格日多罗低了很多。
现在碰上格日多罗,若是出城一战,就凭人家四千骑能压得他们在城头连头都抬不起来,可能而知,若是出城一战,或许这四千人就能将他们统统杀死。
目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