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这些只是假汉人,倒没什么,公孙度顶多将他们当做是高女干,这样的话,应该算是高句丽族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
然而,并不仅仅是这样。
根据得到的越来越多的消息来看,他们不仅是假汉人,还做着汉女干的事情——
欺压普通汉人,所以原本在这两座城池的汉人要么死了,要么无奈逃亡其他郡县;私贩盐铁(铁为代指)粮食等物资,不是对内贩卖,而是将其卖给其他草原各族,扶余、娄挹、鲜卑等等,就连高句丽也是如此,一个都没落下。
盐铁在此时属于什么?
战略物资!粮食地位稍不如前两者,但是别忘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话,也是极为重要的,只是因为铜铁可以直接造成兵刃,产生的威胁最为直接。
想到这些,公孙度心底的杀机有些抑制不住,因为他算是完全明白辽东的破败是真的有这些人,还有公孙琙的原因在其中。
好在,公孙度还有些理智,在得到消息之后没有直接下令斩杀公孙琙,现在自然也没有等会主动大开杀戒的打算。
公孙度买下的小院,院门外十余丈。
“大人,直接冲进去拿下他们不就结了,干嘛还要通知对方,而我们就这么等着呢?”一个一身都尉装扮,满脸横肉的铁塔汉子,对身侧另一名穿着县长衣衫之人谄媚道。
“哼!”不想那人却一甩衣袖,呵斥道,“就知道一味的打打杀杀,不知道什么叫做先兵后礼、不战而屈人之兵、声西击东、佯攻吗?”
若是公孙度在此,肯定得呸的一声骂道:沐猴而冠!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群高女干!
偏偏都尉打扮之人还很是装模作样作稽道:“大人所言即是,是下官胡说八道了。”说完,似乎感觉有些不自在,又耸了耸肩,结果本就不知是怎么挂在胸前的一块护心镜就此落地安家。对此,仅仅是瞧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县令打扮之人更是不闻不问,就好像没有听到护心镜坠地的声音一般。
突然,县令打扮之人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轻声道:“来了!”接着,大手一挥,说道:“周都尉,该你上了。”
周都尉本不姓周,只是在高显呆了多年之后,觉得两个字的名字着实简单好记,也就改姓周了。
“好嘞!看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自以为是的汉家崽子。”周都尉应了句,摩拳擦掌的走上前去。
县令听到这话面色一黑,想来若不是周都尉已经离开,指不定又是一阵呵斥吧!
“你们是哪里的土匪,竟然敢公然闯进老子的地头,想死不成?”
周都尉这模样似乎不像他不久前表现那般傻兮兮的啊,竟然知道一上来就扣一顶大大的帽子给公孙度。
只不过,公孙度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是双眼泛着诡异的光芒,直直的看着周都尉。
周都尉没来由的感到心底一慌,一时间竟忘了早想好的,后续的话语。
好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周都尉本来有一得,却被吓忘了。
不,或许是一时忘了。
县令感受到诡异的气氛,看着公孙度的面色变得凝重。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公孙度虽然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到周都尉身上,但因为他的醒目,没办法不醒目,人群中就他穿得衣冠楚楚,能不醒目吗,所以也有两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是以,公孙度一下子就发现了县令的变化,不由暗道:是个人物,难怪会成为掌控高显,蒙蔽胡不归的存在。不错,不错!
同时,目光转圜,放到了县令身上。至于周都尉?
周都尉在公孙度目光转移的瞬间就回了神,虽然还有些晕乎,但好歹说话了——
“怎么了?”
说完,周都尉完全清醒了,他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恶狠狠的盯着公孙度道:“哪里来得土匪王八蛋,还不赶紧绑手就擒!”
绑手就擒?是束手就擒吧!
公孙度和县令展开对视,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阳仪眼中满是鄙视,但他不得站出来。
“尔等是何人?竟敢以下犯上,想死不成?”阳仪的语气十分严厉。
周都尉不由一怔,没搞懂以下犯上是什么意思,看来学习有待加强,不过不懂不要紧,身子一转,就对不远处的县令喊道:“大人,怎么办?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县令立时收回目光,面色一黑,骂了句“蠢货”便不得不走了上去,也不回答周都尉,就冲公孙度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恐怕……嘿嘿!”
冷笑两声,县令随意扫了周围的手下两眼,其意不言而喻。
公孙度在县令收回目光的时候,也收回了目光,不同的是他面上泛起了丝丝笑意,虽然不明显,但笑就是笑。面对县令的问话,也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对阳仪挥了挥手。显然是在说你还不够资格。
阳仪点头,上前一步,沉声道:“你就是本县县令?”
县令面色愈加的难看,但也感觉到公孙度是真有底气,并非外强中干。只是他哪里知道公孙度看他不爽,所以才无形装逼,若不然就算他得官位比县令高,也不应该如此无视对方,要知道这是那些脑残才会做的事情。
为啥?因为一个冷不防就有可能装逼不成反被那啥!
“本官便是高显县令,周显。”虽然察觉到了公孙度等人的不凡,但是周显还是不愿认输,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