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兰屏意识到启室有危险了,她将脚轻轻一抬,勾住了启室的身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大哥,在厨房不能奔跑的哦。”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启室站稳了脚跟,两只大碗居然还稳稳当当地在他手里端着呢!
“少东家,见到漂亮姑娘就忘乎所以了,不摔跤才怪!”银月冷嘲热讽道。
“银月,你——”启室将碗放在了灶台上,“我要是伤着了,回家还不是你照顾我。”
“我才懒得照顾你呢!做事冒冒失失的,什么时候你才会稳重起来呀?”银月撇撇嘴,低头在另一个灶里生起了火。
“银月姐姐,我看少东家已经够稳重的了,换作一般人,今儿这腊肉肯定是撒了一地了。”兰屏一边说一边在锅子里掺水了。
“妹妹,我说的是大实话,少东家自以为聪明过人,遇事处处和他人要一论高下,这性子不改改,在生意场上吃不通的。”
“少东家是秀才,舞文弄墨的,做生意那叫屈才,大材小用。”兰屏见锅里的水开了,将腊肉倒了进去,翻滚了几把,又盖上盖子,“那边的火烧大一点,姐姐。”
“嗯,知道了。”银月应道。
“兰屏,这蛇肉里要是和鸡肉一起炖了,味道或许鲜美。”启室闻到了香气四溢的蛇肉味。
“少东家,你就吃货一个!我们家里就一只老母鸡了,留着下蛋的,难不成要我宰了给你吃?”兰屏白了他一眼,“如果你实在想吃,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再说现在也来不及了,蛇肉都炖得差不多了。”启室使劲地搓搓手,“不知道蛇肉的咸淡如何?”
“尝一尝不就得了。”兰屏揭开锅盖,舀出一块蛇肉来,送到启室的嘴边,“少东家,你吃一个呗!”
“还是你尝吧,我有重口味。”启室将兰屏的手推了回去。
“你尝吧,我吃得很清淡的。”
“还是你尝唄。”
两个人互相谦让着,你来我去的,银月看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们两个让来让去的干啥呢?”冷不防银月过来了,捏着蛇肉,巧手一闪,那块蛇肉就进了口中,嚼了起来,“不淡不咸,正合适。只是还需要炖一会。”
“哦。”兰屏放下了锅铲子,看向墙角的一处:“少东家,篓子里还有一个马蜂窝,里面有幼虫,喜欢吃不?”
“还有野味啊,好好吃的下酒菜!”启室兴奋地叫道。
“喜欢吃就好,你闲着没事儿,去把那马蜂窝给剥了吧。”兰屏微笑着说。
“没有问题。”启室轻步走到了篓子边,掀开一块布,看都没有看里面,伸手就往篓子里探去。
哪知道手一触碰到马蜂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他两下。他赶紧将手抽了出来一看,哎呦,妈呀,两只马蜂死死地叮着他的手背上面,丝毫不动,没有松口的迹象。
“你这该死的马蜂!”祝启室一掌就拍死自己手背上的马蜂,“呆会老子非把你们油炸了,做下酒菜不可!”
听到启室的喊叫声,兰屏飞快跑了过来,抓着启室的手,急切地问道:“少东家,你没事吧?”
“只是被马蜂蛰了两下而已,有点麻麻辣辣的痛觉。”启室挠挠手背,哈哈气,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少东家,千万不能挠,皮肤破了会感染的。”兰屏及时阻止了启室,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药瓶子,倒了一些药液在掌心间,而后用手指蘸上药液,轻轻地涂抹在启室的手背上,“不好意思啊,那马蜂窝……我都放在那里好几天了……对不住啊。”
“咋不早说呢?害得我被蛰了,如果中毒了,看你怎么办?”启室望着那红肿的隆包,埋怨道。
“大哥,我都向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兰屏笑了笑,“马蜂蛰两下子,死不了的。我掏马蜂窝不知被蛰了多少次,现在不也好好地吗?”
“也是哦,那我岂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可不是吗,你以前有没有掏过马蜂窝?”
“有啊。”
“有没有被蛰过?”
“有啊。”
“那不得了,一个爷们才这点小伤算个球啊!如果以后经商,经过一些强盗出没的地方,他们的刀枪只要一挨着你,你不得呼天抢地啊?”
“一码归一码,到那座山唱哪首歌。强盗来了,要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决定还不还击。”
“大秀才,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和凶悍的强盗们对打?”
“我们祝家商队有火枪的,还怕强盗不成?”
“要是强盗也有火枪,恰恰你们弹尽粮绝了,我看你还嚣张不?”
“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我说是万一对方人多势众,将你们的弹药消耗尽了……”
“那就挎着马刀上阵,砍他们个落花流水,人仰马翻。”
“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吹起牛还有板有眼的。只怕真到了那个时候,第一个逃命的就是你了。”
“我不是温室里的花儿,除了读书,每天天刚蒙蒙亮,就闻鸡起舞的。”
“你是习武之人?”
“不像吗?”
“嗯,我无法把白面书生和习武之人联系起来。”兰屏将一饼重大五六斤的马蜂窝从篓子里捧了出来,扔在启室的跟前,“你快把这马蜂窝的幼虫全部给剥了吧,我去看看锅里的蛇肉炖得怎么样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