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这小子软的不吃,就来硬的!”一个狱卒走出牢房,对站在外面的亦难出说。
在属下的怂恿下,亦难出终于下定决心赶尽杀绝,要对木华杨下毒手了。为了不落下口实,亦难出自己不便出面,就吩咐狱卒们隔三差五的进入牢房,分批分量实行酷刑,慢慢折磨杨光烨。
亦难出倒要看木华杨(杨光烨的蒙古名字)能否扛得住严刑拷打,是要命还是出钱,亦难出得让成吉思汗知道自己器重的女婿杨光烨被痛扁之后,心痛不已,说不定心一软,高额赎金就到手了。
铁木真是不会因为那些黄金而不顾女婿死活的,十万两啊,可以吃喝一辈子了。亦难出搓搓手。
“小的们,给那木华杨留一口气就可以了。”亦难出嘴角掠过一丝奸笑。
“是,大人。”那狱卒领命又进去了牢房……
狱卒们将杨光烨的上衣剥光,绑在木架上,拼命挥动皮鞭,抽打杨光烨的上身和脸。条条血痕立现,杨光烨没有屈服。
皮鞭不起作用,狱卒们换用棍棒,狠狠的往死里打,木棒断了,再换上新的。无计可施的狱卒在杨光烨的每一处伤口上撒了盐,依旧没有让他就范。
杨光烨被打得遍体鳞伤,筋骨相离,自始至终没有喊一声痛。他要让贪财的亦难出明白,成吉思汗的手下是软硬不吃的,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长官,这家伙嘴太硬了。”一个狱卒从炭炉中拿起了烧得通红的三角铁,对狱长说。
“火刑伺候。”狱长摸了摸嘴角两边的翘胡子。
“是。”狱卒应道,举起铁块,吹了两口气,对准杨光烨的胸膛烫了过去。
“咝咝咝——”
青烟直起,皮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蔓延开来。于是几次,杨光烨痛得昏迷过去了,那些打手们也打累了,关上牢门,一个个出去了。
一个好心的狱卒别里别柯夫实在看不下去了,送了一碗水到牢房里,轻轻地放在杨光烨的嘴边,而后就出去了。
杨光烨挣扎着坐起来,双手颤抖,端着水,口中念念有词——
……再来有请:华佗重千斤,我是及时望来临。弟子举身来相,请在碗中见原形。痛处要保,肿处要小(消),粉骨腐身即时见接。皮断皮相连,骨断骨相接。一朝风云起,天和地相连。
四方立起四天王,八方立起八金刚,一部金刚出到此,千年牛皮要生毛,万年古树要发荪,弟子祝请生富贵,妙时九万古传名。碗有三百六十并五里,断住断痛,皮断皮相连,骨断骨相接。退痛要旨来追保,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旨……
此碗不是非凡碗,左手拿一个法水碗。此水不是非凡水,天上降下一朵乌云水……法水到此,安功复位,肿处要消,热处退凉,痛处要保,及时安好。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旨,师父千叫千应,万叫万灵。千里眼顺风耳,隔山喊隔山应,隔河请隔灵……
杨光烨念完咒语之后,放下碗,朝东南方向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左手端碗,猛喝一口水,对着伤痛之处,连喷三下,如此反复三轮,不出五分钟,痛感消失,筋骨可以活动了。
于是,杨光烨就地打坐起来,运功调理气息,打通经脉,而后闭目养神。寻思道:该死的亦难出,我出去了一定非拔了你的皮不可!今晚我得寻机逃走才是。
为何杨光烨只用了一碗水,伤痛全无,恢复了体力呢?因为他通晓一种神奇的巫术——强盗水。此强盗水,一个霸气的名字,它的产生同样霸气。
水本来是普通的水,只是到了强盗手里才有这么神奇的作用,而且强盗还不能是普通的强盗。只有到了那些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强盗头子手里,经他们的嘴一含,水才会变成强盗水。
杨光烨不是强盗,十年前他在家乡城步寨救了一个被仇家追杀的强盗头子。强盗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人厮杀时,胯下的马被仇家砍去了一只后腿,他喷了一口水在伤口处,后腿马上接上了。他和他的手下经常被人砍伤,严重时肠子都被利刃割断。关键时候,总是靠着强盗水来愈合。
杨光烨开始不太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当他是吹牛罢了。强盗头目也没有说什么,他感恩不尽,硬生将巫术传给了杨光烨,并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而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呵呵,技不压身嘛!
想什么办法好呢?牢房太结实,看守森严,一时半会逃不出去。横竖一条路,装死!
杨光烨在牢房中的干草堆上滚来滚去,大声说着胡话,整个监狱的人都被吵醒了。未几,十来个看守就进入了监狱,察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杨光烨用龟息大法,假死过去。狱卒打开牢门,先前那个送水的狱卒别里别柯夫也到了,他上前一摸,发现杨光烨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狱卒连忙说:“不好,木华杨已经断气了!”
一个小头目垂头丧气地说:“这么不经打,我们还等着那十万两黄金呢!”头目下令几个狱卒手忙脚乱地将杨光烨抬出了牢房。
别里别柯夫问道:“大人,怎么处置尸体?”
“直接扔到野外喂狼!”骑着战马的头目应道。
月夜朦胧,沙漠的气温下降了不少。
这些狱卒抬着杨光烨,往监狱的西边走了四、五里地,他们一个个都累得有气无力了。将杨光烨往沙丘上一扔之后,狱卒都放松了警惕,背对着杨光烨撒起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