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鹰击黎人的水军陆战队,龚昌遇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在他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新名词,新玩意儿,只不过是水师乘坐了铁甲战舰,装备了新式的快射火炮,从水面对陆地上的目标发起攻击,到了陆地就是陆军,可以两栖作战,说白了就是优越于陆营和水营的一个“新兵种”。
龚昌遇在偷袭塘渡口的苍狼军水营时,他也采用了“步军做水师”的模式,当然他的这个兵种不叫水师陆战队,而是叫“水豹队”。这些士兵善于泅水,同时又具备在山野作战的能力,因此龚昌遇很看重他们,前来番禺见识一下海战的威力。
“将军,我们也就二百来人,身材没有鹰击黎人他们高大,近距离肉搏战会很吃亏的。”黑大帅黄庆功终于冷静下来了。
“黑大帅,我们先不要急,摸清这些鹰击黎雇佣兵的行踪路线和出入时间,再把他们各个击破。”龚昌遇眉头一皱,“要不我们直接打进总督府也行,把他们一窝端了。”
“将军,我们的速射火枪带了多少?”张卫军问道。
“我也没有统计,大概不到一百条速射火枪吧。”龚昌遇抽出转轮手枪来,“要是有五十把这样的手枪就好了。”
“是呀,现在番禺城被鹰击黎人给控制了,也不知道符箓亲王那老家伙跑到哪里去了?”黑大帅一脚踢开了地上的椰子果,真想把那些金发碧眼的洋鬼子的头砍下来,做夜壶!”
“黑大帅,我们要看到清和军的装备与外邦军队的差距,抡大刀持长矛,我们清和军的陆营绝对第一,可是外邦人不吃我们这一套。他们经过近百年的工业革新,已经把我们甩开十几条街了……”祝荣楚稚气未脱地说道。
“表弟,你这些是道听途说的吧?”龚昌遇笑道。
祝荣楚从怀里掏出来一卷发黄的《海国图志》,介绍说,这是我们宝城府的一个思想家写的,他是清和国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观点,可是并没有得到道历皇帝的重视。
“老弟,什么叫思想家?”龚昌遇拿过那本《海国图志》,随手翻了翻。
“这个,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和你说呢。太专业了,又怕你听不懂。太土了,又怕你误会我。”祝荣楚憨笑着说。
“你是我兄弟,但说无妨。”龚昌遇摊摊手。
“大哥,你说我是说是说通俗一点,还是深奥一点。”祝荣楚打开了书的第一页。
“随你便。”龚昌遇挥挥手,似笑非笑。
“好吧。思想家,即指对客观现实的认识有独创见解,并能自成体系的人。因为他们解决人们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在过程中逐渐认识自我与宇宙,思想家一般是指影响力大的哲学家……”
祝荣楚一会儿指着地上,一会儿看着天空,因为说得太专业了,龚昌遇等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比如宇宙、自我、哲学等词儿。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人数永远最少,但他们对人类文明的影响永远最大,他们生来就属于少数,却为所有人而活着……”祝荣楚摇头晃脑的说道。
“荣楚老弟,你能够几个思想家的例子吗?”恹恹欲睡的龚昌遇哈欠连天了。
“孔子、老子、韩非子……三教九流的创始人都是思想家。他们的话流传千古,也就是思想。明白了吗?”祝荣森问道。
龚昌遇、黑大帅、张卫军、刘大为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说不懂。
“看来我说得太高大上了,我得换种方式才行。”祝荣楚并没有考虑他的受众是什么人,还想继续往下说。
“老弟,别说了。你说了也是白说。思想家就是我说什么话,你认同了我的观点,而后你以我的话为准绳,按照我的话为人处世,进而影响你的人生道路,对不?”龚昌遇有板有眼地说道。
“大哥,你悟性很高啊。”祝荣楚不由称赞龚昌遇。
其实也不是龚昌遇的悟性怎么样,在他看来,思想家就是用脑子想问题,说出一些有道理的话,可是又高于一般的水平,就是这么简单。他甚至认为自己的“夫人”冯娇儿就是一个思想家,影响了他的人生轨迹。
谈完思想家这个复杂的哲学问题之后,龚昌遇又回到了如何对付鹰击黎雇佣兵的议题上来了。是偷袭,还是硬拼硬,几人争论不休了。
这时,一个番禺城的老爷子到了营门口,六十来岁,五短身材,黝黑的脸上孩长了一点麻子,营地的士兵拦住了他:“我们将军正在商议要事,不得入内。”
老爷子一挥手,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两个木箱,也到了营帐外面。老爷子操着一口粤语:军爷,我是来送给将军火枪的,请你们务必转告将军。
守卫坚持不让老爷子几个进来,他一急,从木箱子抓起一个“*”,说将军再不出来,他就把营地给炸飞了!
龚昌遇闻声,赶紧出了营帐,双手紧紧地抓住那老爷子的手,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他听不懂粤语啊。
老爷子一连说了好几次“火枪”“*”,龚昌遇还是不明白。
黑大帅也只听懂了“*”两个字,他带着几个士兵,将木箱子打开一看,我的天啦,果真是*,霹雳弹!黑大帅惊叫起来。
黑大帅点了一下霹雳弹,一共只有20来颗,有点小失望。
老爷子只好用不太标准的汉语笑眯眯地说,这霹雳弹可是我和我的几个孙子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做成的,这些火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