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宗棠部队驻地门口的守卫一听开赌局了,而且赔率如此之高,都忍不住一个个跑了过去,将龚昌遇团团围了起来。
“哎,你是茂盛祥钱庄的少东家吗?”一个士兵问道。
“差不多呗。”龚昌遇见有人上钩了,心里暗喜。
“可是我们没有听说江左郡有茂盛祥钱庄的银号哦。”士兵甲笑道。
“小兄弟,昨天茂盛祥钱庄在老街镇新开了一家银号,所以你们不知道,不足为奇,不足为奇的。”龚昌遇呵呵一笑。
“要我们怎么相信你呢?”另一个士兵问道。
“我这有一万两银票,茂盛祥钱庄的。”龚昌遇掏出来一沓厚厚的银票,在那些士兵面前甩了又甩。
“茂盛祥钱庄在荆南郡可是很有名气的,一年进进出出的银子有好几百万两,是一家信得过的银号。”士兵乙说道。
“兄弟,听你口音,是宝城府的吧?”龚昌遇抬头看了看士兵乙。
“没错,我是宝城府绥宁县的。”士兵乙点点头,“你是?”
“我嘛,儒林县四都的,我叫龚继昌,继续的继,顺我者昌的昌。”龚昌遇自我介绍道,“茂盛祥钱庄已有四五十年历史,老子号了。现在的东家是祝启室,也就是我的姑父。”
“龚继昌,那你还好好的生意不做,为什么跑老街来当兵了呢?”士兵乙问道。
“谁说我不生意?我这不是在这开赌局来了么?”龚昌遇站了起来,按着佩剑,“用西洋人的话说,这赌局叫博彩,是我们茂盛祥钱庄新开的业务。温馨提示,买胜的在我右手边,买负的就左边,最低一两起下注,上不封顶。”
“少东家,我买石显达胜。”士兵甲掏出了二两银子,放在龚昌遇的右手边。
“我也买石显达胜。”又一个士兵下注了。
“且慢。我得在这上面记下你们的名字。”龚昌遇从怀里掏出来两本厚厚的小本子,又在布袋子里找出来笔墨,“绥宁老乡,你帮帮忙,给我写写他们的名字,可好?”
“兄弟,我也识字不多哦。”士兵憨笑道,“你带了将军印没有?”
“带了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老乡。”龚昌遇从布袋子里面抓出来“都司”印章和油墨,在本子上一一盖上大印。
“你二两。”龚昌遇在盖又大印的纸上用毛笔画了两个圈圈,写了一个右字。
“你一两……”龚昌遇又撕下一张写有右字这、划了一个圈圈的纸给了一个士兵。谁也没有注意到,龚昌遇的毛笔是特制的,笔芯里面加了三根绣花针,每写完一个右(左),他都在下面戳一个大墨点。
“兄弟,我五两,买石显达负。”
“我六两,买胜。”
“好咧。好咧。”
“我四两,买负。”
“八两,买胜。”
“好咧。好咧。”……
龚昌遇忙的不可开交,一边收下了银子,一边递给士兵盖了印章、画有圈圈、写有字的黄纸。不出一刻钟,龚昌遇的面前已经摆了3000多两银子,五六百士兵都下了注,最高的下注二十两。士兵们下了注之后,一个个又回营去了。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银子,龚昌遇一时傻眼了,这么多,一个人怎么拿得回去啊?还好,那个绥宁籍的士兵一直守在龚昌遇的身边,给他看场子,非常的“敬业”。
“老乡,能不能够给我弄三四个袋子来?”龚昌遇抓住了那个绥宁老乡的手说。
“兄弟,没有问题。”那老乡说道。
他一溜烟跑进了营地,到伙房里翻了一阵子,很快找来了四个*袋,出现在了龚昌遇面前,脸上还有一些锅灰:“龚兄弟,我没有下注的,现在可以下吗?”
“当然可以。”龚昌遇一边捡银子,一边回答,“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孙有生……我只有三两。”那绥宁老乡难为情地说,“可我不知道是买胜,还是买负了。”
“买负好了。”龚昌遇嘿嘿一笑,“石显达外强中干,必败无疑。”
“但是八成的人是买胜啊。”孙有生说。
“依我看啦,如果换作我是石显达,既然是想攻打宝城府,就应该血战到底,不破城池,活捉荆南郡巡抚骆冰和郤宗棠誓不罢休。石显达之部虽然是杂牌军,但兵员占有绝对优势,只要强攻,必然能够在荆南军的援军赶到宝城府之前,破城而入,然后直奔荆北,进入陆川,打得清和军措手不及……”龚昌遇说得唾沫横飞。
“兄弟,你怎么指挥起苍狼军来了?”孙有生问道。
“哎,你听我解释嘛。据前方发来的战报说,石显达亲自带领大军从东、西、南三面将小小的宝城府团团围住,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张遂谋、傅忠信、赖裕新等紧紧团结在他的周围……龚某以为此时最好的作战方针是全军强行攻城,而不是石显达的围而不打。”龚昌遇笑道,“石显达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兄弟,你指挥过大规模的攻坚战没有?”孙有生问道。
“没有。”龚昌遇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看你就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孙有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那汗水粘着锅灰,他脸更加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那些作战方案或许是对的,要不我们去见见石显达本人?”
“孙有生,你不要命了。”龚昌遇小声地说,“兄弟,告诉你吧,我是奉圣旨前往宝城府救援的,怎么可能去帮助我们的敌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