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外公,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不能和你说话了……”
阮凉跪趴在床前,哭的肝肠寸断,头脑空白,她只知道紧紧地拽住外公的衣服下摆,好像这样外公就不会真离开一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阮凉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让她松开外公的衣服,
“凉凉,乖女儿,别太伤心了,你外公走的很安详,亲人都陪在身边,心事也了了,也不再受罪了,你松开手,咱们要给他老人家穿上寿衣,再送他最后一程。”
阮凉僵硬地松开手,扭过头,泪眼朦胧地看到了是父亲在和她说话,她扭过身,一把抱住顾战勇,痛哭道,
“呜呜呜……爸!我,我都知道,可我心疼,我心疼我外公活着的时候受的罪啊,我心疼他没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我心疼啊……”
“乖,爸知道,爸爸也心疼,我们大家都心疼……”顾战勇眼泪也跟着落下来,他摩挲着女儿的头发,
“不哭了,我们不哭了……你舅舅腿不方便,爸和哲涵要为你外公换寿衣,你妈妈是最伤心的,你去陪着你妈妈,好不好?”
阮凉松开她爸爸,哽咽地点点头,用力地深吸几口气,将不断掉落的眼泪擦了又擦,
“我陪着妈妈,爸,你放心吧。”
顾战勇和阮凉一起走到痛哭的秦身边,“阿,伯父一定不想你为他哭坏了身子,节哀……”
“呜呜呜……战勇,谢谢你能回来,真的谢谢……”秦摸索着抓住顾战勇的手,紧紧地抓住,哭着说道,
“呜呜呜……你能来,爸不知多么高兴,走的也很安心……”
“我们是一家人,你还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顾战勇心疼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让凉凉陪着你,我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别光哭,要多喝点水,要不嗓子受不了……”
“呜呜呜……嗯嗯……”秦呜咽地点头,心情其实很复杂,有为父亲过世的伤心,也有因顾战勇而来的感动和温暖,五味杂陈。
秦老爷子的寿衣,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秦老爷子去了之后,霍泽和安医生拿了出来。
顾战勇安慰完了妻女,便走到霍泽身边,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过来帮忙。”
霍泽点点头,和顾战勇,秦一鸣,还有顾哲涵等人,一起为秦老爷子换好寿衣,再将他移到外面的灵堂。
灵堂已经基本上摆好了,是阮文海带着木南几个人忙活的。
“谢谢,谢谢大家……”秦瀚坐在轮椅上,看着大家忙进忙出的布置,而他自己作为长子,却是无能为力,愤恨自己双腿不行,只能不断地感谢。
等忙活完这些,定好火化,发丧,入土的日子,已经到了后半夜。
秦,秦瀚他们这些亲人换上了丧服,为秦老爷子守灵,霍泽等人打点着丧礼的琐事,也都没有离开。
等忙活的差不多了,霍泽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他走到阮凉身边,轻声问,“要不要去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