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都是风声。
而颌天平心静气,却真的无视了那些乌合之众,感知渗入的,是寒辰傲的防护罩。
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挡回去,但是眼前的一层屏障,已经形同虚设一般,迅速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而她顺势钻入。
的确,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对劲,她的感知如此顺利地落入防护罩内--自己是不是和萧鸢殇,主意不谋而合?
上一次,是她受益无穷。
不过,现在是谁当道,寒辰傲是不是已经计划好了瓮中捉鳖?或许,她走上了一条祸路。
“真不对……”
颌天细语一声,她平平淡淡的声音,也在一片片地飘落,只觉得眼底都是错愕和尴尬。
因为寒辰傲的身上。
她的感知,率先流到他的身上。
“他的修为?是不是,荷包成为了一个幌子!”
她观测寒辰傲身上,习习天地之气传出的劲道,却自始至终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出错了。
但是她不可能啊。
寒辰傲身上的天地之气,厚度让颌天也鄙弃,她感知着,大失所望。
因为几乎是黯淡无光的,天地之气的水平,是不是还没有达到聚天的水准?
聚天可不是容易达到的,只不过是颌天猜测,她觉得寒辰傲若有了这样强大的气势--修为,真的会比聚天更高呢。
但是,最终居然发现,他自己的身体,很是单薄。
和他的威慑力一般,一样薄如蝉翼。
他的天地之气,形成了一个微妙的漩涡,但是却也没有了精气神,显得格外无力。
“呵呵,寒辰傲……原来,你也有隐藏的时候?我可就见识到了。”
颌天的声音,是从心底响起的。
她对准寒辰傲自作主张的身影,悠悠轻叹。
“唉,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导致他如此霸气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的脑子里,先前“修为深不可测”的该死寒辰傲,他推辞无数,但是当端木琉遇险的时候,自己反倒还跑得好似一只兔子。
但是,现在,狐狸尾巴是不是已经暴露?
颌天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的感知,围绕着寒辰傲,盘旋了一圈。
她这次,也是想着要解决他的身上,莫名其妙撑场面的法器--自己也要!
她必须要将实力掩盖,但是那好似假面的法器,是真的会滋生自己的骄傲自满。
虽然颌天不觉得,寒辰傲是如此。
他的演技,已经如入无人之境。
不过,自己正是要借助如此的原因,将寒辰傲一脚踹飞!
“荷包?法器?”
她的感知,瞬间已经接收到空气中的邈然感觉。
寒辰傲的身体,在微微发颤着。
不过,这可不是他风度翩翩的代名词了,他反倒虚弱无力起来。
颌天恶作剧一般,她跳脱地转着眼珠子,虽无声音,但是她的意思,已经是很清楚了。
“原来如此。那荷包,我想,这才不是装饰,这反倒是寒辰傲的身上,他最看重的东西。”
那么,自己却是可以恰恰好地,借那些信服寒辰傲的草寇,打脸寒辰傲。
颌天不禁狡黠一笑。
“不论你的修为如何!但是,你的致命把柄,在我手里!”
荷包上,那刚刚颌天无法解释的细节,淡淡波动,现在自然因为寒辰傲的身上修为伪装,她方才开窍。
还是彻彻底底的领悟。
看起来颇为浓郁的天地之气,既然是荷包内的幌子,那么,她可不可以鹊巢鸠占?
但是颌天已经无暇想这么多。
寒辰傲的修为,和以前的自己比较,自然是她完败。
不过现在,这时来运转,她若将寒辰傲刺激,并且比武--是的,极有可能,他会答应的。
心方才平静下来。
她将那散发了气场的奇葩荷包,瞥了一眼,记下它的样子,也再没有多待一秒,出了防护罩。
“这是谁?”
“哟,不就是那天的少女吗?我看,她也是失意了呢……”
“不不不,瞧瞧,她的身体真好,我们不如去搞一搞--”
防护罩外,声音响起。
“嗯?”
颌天眨巴眨巴眼眸,但是眼底产生了一抹淡淡的惊悸。
这些事,为什么越发让她啼笑皆非?
眼前的声音,松松散散,毫无章法可言。
因为那一群十恶不赦的醉汉。
十足十的醉态,朦朦胧胧的眼。
他们的容颜,看起来模糊不清,好似水雾。
但是,雨点很快就稀疏了许多。
正如颌天所想,他们必然也是为寒辰傲而来。
为已经死去的端木琉而来。
她叹息一声,声音也是疏离的。
而那淤积在心底的想法,是巨量而且厚重的。
见到她回过头去,几十个已经喝醉了的草寇,各自开始了彼此之间的争夺。
声音,也越发嘹亮!
“你是少女吧?好,陪我--”
一个看起来,已经颇为痞气和色欲难禁的草寇,已经猥琐地笑了起来。
他的身上,汗水和酒水混杂。
身体好似不怕死了,对准了眼前的世界,而豁口牙齿,是棕黄色的,牙垢无数,被酒冲刷,照旧!
他见颌天已经留意到他,顿时高兴起来,自己的一口牙,就这样不怕羞耻,黑黝黝露在外面,耀武扬威。
口水“滴滴答答”,几欲下坠。
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