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十七！”
郑秋生发现了喵十七的变化，瞪圆眼睛开心的扑过去想摸喵十七的猫耳朵，喵十七没防备被摸了一下，猫耳朵敏感的抖了抖。
她一边躲郑秋生的小爪子，一边偷偷瞄向冷冷看着她的小王爷。
刚才她跟诛魔道长说她昨天看中了一个王爷，想缠上去混吃混喝，他一定全都听见了吧？
啊，真是好尴尬的。
现在又被他看到她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这就更尴尬了。
她无地自容的缩了缩身子，试图将小小的自己往高大的诛魔道长身后藏。
诛魔道长不客气的将她拎出来，“你们先出去一趟，我跟阿离有几句话要说。”
喵十七巴不得离开冷酷小王爷的视野，她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呲溜一下变回猫咪原形。
她轻盈灵巧的跳到苗青山怀里，将脑袋埋在苗青山衣襟里遮羞。
苗青山怜爱的摸了摸喵十七，抱着她跟在郑大福父子俩身后一起离开了雅间。
无妄禅师也没有多留，出家人四大皆空，他可不是爱听人家私事的人。
“过来坐。”
诛魔道长招了招手，看慕容离在他对面坐下后才开口，“你看这只……”
“不养。”
慕容离不等诛魔道长说完就摇头拒绝了。
“我都自身难保，拿什么来养一只娇弱没用的小猫咪？她若是凶悍一点如虎狼之类，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可她除了能吃，什么用处也没有，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养她？”
诛魔道长看着这孩子越发偏执刻薄的性子，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多劝，毕竟养那只有吞金兽血脉的猫妖的确所耗甚大，慕容离没有那个意愿，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他沉吟片刻，换了个话题，缓缓道，“你不要恨你母妃，她也是身不由己——”
慕容离轻轻笑了一声，俊俏的脸上却犹如被一片冰霜笼罩，“好一个身不由己，为了讨好父皇和太子，她亲手将我推出来顶罪，让我堂堂皇子只能远赴藩地去卑躬屈膝的给一个藩王赔罪做养子，究竟是谁身不由己？”
他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舍出去一个生来就不祥的儿子，她由嫔升为惠妃，如今正春风得意，她有何身不由己？”
诛魔道长皱眉，“她有难言的苦衷……”
慕容离笑道，“是啊，就她有难言的苦衷。皇宫里好几个母妃早亡无依无靠的皇子此次安然无事，反倒是我这个有母妃的人被她推了出来——舅父，您不必再多说，她究竟是身不由己还是一心想要牺牲我来向父皇邀宠，我身在皇宫里，我看得比您明白。”
他侧眸望着诛魔道长，“舅父，她已经不再是您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小妹了，早就不是了。”
诛魔道长满嘴苦涩，却不知该说什么。
当年那场祸事，他父母妻儿都丧命于恶妖之手，唯有早早入了宫的小妹躲过一劫，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这些年相见时他何尝没有发现小妹已经迷失了本性，变得陌生？
可他总想着，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理解她还有谁能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