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学者,要刺绣肯定要先在破布上画出绣品的图样,照着画出来的图一针针绣就简单多了。
喵十七这么想着,圆溜溜的猫瞳在马车里找了一圈,目光落在小桌上的炭笔上。
这应该是慕容离看书时用来写批注的笔,行路途中远比毛笔好用。
她变成人形,拿了那小小的炭笔就趴在小桌上一笔一划的开始了画猫猫——
对,慕容离说的要老虎,但是她画的是猫猫。
凭什么他说要老虎她就给他绣老虎啊,她就不,反正等猫猫绣好了再在猫猫脑袋上画一个王字就好了嘛,她觉得除了额头上多出一个字,老虎明明跟她们猫猫就是一样的,不接受反驳。
用心画画的喵十七一点都不觉得画猫有什么难的。
她自言自语,“我天天跟猫猫们生活在一起,画猫猫不是小菜一碟?”
然而等她流畅的完成画后,看着破布上那线条歪歪斜斜的“猫”,她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画出来的东西!
简直太惨不忍睹了!
她不信的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再次去看,破布上仍旧是那只畸形怪物猫,她将炭笔往桌上一丢,背脊曲下,眼神放空,整只猫都陷入了迷茫中。
她怎么可能……这么差劲?
谁料,她扔炭笔的轻微动静吵醒了小小空间里的慕容离,他蓦地睁开眼睛看过来。
冰冷锐利的眼落在喵十七身上,他揉了揉眉心,眼神慢慢柔软下来。
“怎么了?”
一副丧气到不行的样子,谁招惹你了,嗯?
刚刚问完,慕容离眼尖的发现桌上摆着一块破布,他目光顿时落在那破布上。
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的喵十七发现他在看哪儿,精神一震,连忙快如闪电的出手将破布抓起来,欲盖弥彰的藏在自己身后,“没什么啦,没什么。”
尽管她藏得很快,可惜慕容离的眼神更快。
他已经看清了破布上面是什么。
乍一看,他也没认出来那是画的一团什么东西,看她将破布藏起来后,他在脑海中勾勒出刚刚看到的画面,忽然沉默了。
他觉得,他猜到了那是什么。
他忍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画的你自己?”
喵十七抓着破布的手指僵硬了。
她眼神复杂的望着慕容离,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愤。
高兴的是,他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画的是她自己,看来她画得很传神嘛,不然他再聪明也认不出来啊!
而悲愤的是,她承认她真的画得很丑很难看,可是他竟然眼也不眨的指着这么难看的一只猫说那是她,难道在他眼中她堂堂大美喵就那么丑?
四目相对,两两沉默中,慕容离惊奇的从喵十七那复杂且悲愤的眼中看懂了她此刻的纠结。
他极力忍笑。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炭笔把玩,对她说,“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美貌有所误解,嗯?明明长得那么美,怎么故意将自己画得那么丑呢,太谦虚了,谦虚得我都看不下去了——布拿来,我给你重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