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被视为‘天镇卫’中扛鼎人物的傅文礼倒下,张顺根便有一种莫名的心慌,这种心慌促使他歇斯底里的想要迅速控制局面,所以对所谓的大哥和大侄子也是格外的狠辣。
而那一头,‘天镇卫’一动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杀招,上下翻飞的巨大铁锤,外加化形后的山猿,还有防不胜防的软鞭利剑,轰轰的元气炸裂声不绝,李天畤就好似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小舢板,随时都有被击碎、翻船的危险。
按李天畤眼下的实力,对付一个‘天镇卫’不成问题,对付两个,撑死了只能自保,在不使用召唤神通的情况下,万万是对付不了三个的,‘天镇卫’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扑上来拼命,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是不是张顺根唆使也未可知,此时保命要紧,已经无法顾及暴不暴露的问题了。
随着李天畤神识一动,战团边轰然炸响,空间波动中,一尊身披银甲的巨型武士出现,身高达两丈有余,手里拎着一根堪比粗木桩的巨锏,猛的一跺脚,大地为之震颤,那根粗木桩随之横扫而出,狂暴的劲风把三名‘天镇卫’惊的面容失色,纷纷闪避。
忽然大地接连震颤,又有两名巨型武士出现,却在那三名‘天镇卫’身后,一名手持宝剑,另一名双手拿着大镲,那镲的直径约莫有一米之长,武士双手一合,咣的一声巨响,有山崩地裂之威,莫说是张志强这等凡人,就是周围的神通者也一个个被震的东倒西歪,眼神发虚,张志强家左侧厢房的围墙也轰然倒塌。
最靠近的一名‘天镇卫’倒霉之极,被大镲带出来的罡风伤及肉身,躲避的动作稍稍迟缓了片刻,便被另一名傀儡挺身跨步,一剑刺入腹中,幸亏另外两名‘天镇卫’拼命攻击那傀儡,才让同伴侥幸逃得一命。
三名战争傀儡犹如天神降临,举手投足之间便将‘天镇卫’们给打的稀里哗啦、抱头鼠窜,张顺根尝试用精神力神通对付傀儡,但根本没有丝毫作用,于是拖着张志强想要抢先遁走。
可刚冲出院门,轰隆的声响再现,第四名傀儡出现,身躯更为高大,作无常鬼的打扮,扬起手中巨型的哭丧棒,对着张顺根兜头砸下,那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让张顺根心底发寒,慌忙丢了张志强,身躯化形为狸猫,直扑李天畤。
李天畤在神识中慌忙喊停,那哭丧棒砸下去一半便当空停住,而迷迷糊糊的张志强早已被吓的三魂出窍。
张顺根这人狡诈、狠辣,李天畤对其无任何好感,当即斜身侧步,手中的金色短刀迎着狸猫的颌骨划去,倘若划中,便是开膛破肚之灾,哪知道张顺根只是虚晃一招,在半空中忽然改变了方向,并再度化形为一只寒鸦,振翅向远方飞去。
居然让这厮跑了!李天畤跺脚懊恼,而那个拿大镲的傀儡却不慌不忙的将大镲背在身后,顺手摘下一根深褐色的弯弓,又从后背抽出长箭,那箭身如琥珀,箭羽如火焰,箭尖却幽蓝夺目,只见其弯弓搭箭,瞄都不瞄,嗖的一声,长箭飞出,犹如一道三色烈焰划破天际,眨眼便追上了寒鸦,嘭的一声闷响,寒鸦凌空炸开,四分五裂。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头皮发炸,心胆俱寒,包括李天畤本人在内,自围攻布道者贡布后,他从来没有认真考究和体会过战争傀儡的战力,只凭火炎宫主留下的话来模糊判断,未料到恐怖如斯,对付这些人哪里用得着埋伏四尊傀儡,一两尊足以。
李天畤欣喜之余也不得不格外的谨慎起来,树大招风,人怕露富,这四尊傀儡,稍有神通者便能看出是自己在用神识指挥,让若有精神力神通者抢先扰乱他的神识,便有可能切断他对傀儡的控制权,比如傅文礼这等人,若不是九婴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这四尊傀儡办事恐怕没有那么干净利落。
而且傀儡的战力如此凶悍,难保不会有贪婪者窥视,自己这一暴露,怕是后患无穷,需得谨慎再谨慎。
“呃,大家稍待,几位且屋内叙话。”李天畤干咳一声,指挥那些傀儡‘挤’进房舍,然后自己也钻进去赶紧收了傀儡才再度现身,
院中无一个人敢擅自离开,张顺根就是例子,谁知道冷不丁的还会不会蹦出这种巨人?大伙一个个心惊肉跳的看着李天畤,就连脚底准备抹油的查克也心里斗争了好一番,最终还是没敢迈步逃离。
而李天畤也头大,此时倒塌的院墙外已经有邻人在伸头伸脑看热闹,傅文礼一倒下,无形的禁止屏障也自动消失了,张家院子里如同拆房子一般热闹,谁也不清楚一大早的张家在办啥大事儿,而不远处盖了二层小楼的邻人恐怕早已看到了张家一片狼藉的惨像,山村即便偏远,也非法外之地,需得尽快妥善处置。
先救治伤者,其余的事情交给张木根,两方的矛盾也被李天畤暂时给压了下来,‘镇天卫’急于回去复命,这次来损失惨重,折损张顺根和一个同伴,领头的傅文礼也成了活死人,这仇恨就搞大了。
张木根怒火滔天,坚决不同意放三名‘天镇卫’回去,李天畤立时冷了脸,声言若不听他调解,那么一切后果自负,他甩手便走。
权衡利弊,若是李天畤真的撂挑子不管,张木根重伤之下如何能对付的了三个‘天镇卫’,不得已之下,只能让步。
查克也想浑水摸鱼的跟着‘天镇卫’离开,却被李天畤一把揪住了,“你与我一样都是远道而来,何不盘桓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