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是真学过,但不至于去专门的厨师学校。
高中时期算得上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母亲去世,父亲忙工作,家里就只剩下他和保姆两个人。
保姆做菜手艺一绝,但却懒散不称职,高兴了就做满满一桌子菜等着江宁川回家,让小雇主体会到难得的一点温情。她要是不高兴了,就约着人组牌局,时间来得及就做好菜放冰箱里让人自己加热,来不及直接就是面包和牛奶。倒也不算苛待,营养没落下太多,只是没有人情,也没什么温度。
江宁川上高中用脑用得厉害,长身体也快,残羹冷炙和面包牛奶根本不够他的需求。青春期的男孩子不会哀求什么,他便趁着周末,在保姆做饭的时候悄悄观察,又问了一些大菜的比例和配方,在终于能自己自足之后将人辞退。
纵然在保姆那里落了个过河拆桥的名声,但他毕竟不是什么做慈善的,是个爱记仇的小孩子罢了。
姜俞到底没好意思看着江宁川做了菜之后又要一个人包揽洗碗的事情,便跟着蹭到厨房,想找出自己能够帮忙的事情。
江宁川都想不明白自家男朋友明明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到底是怎么被养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他倒是想和姜俞一块儿待着,但是对于锅碗瓢盆来说,他这个男朋友实在是太危险了。
“哎哎哎,你快收手,再继续摞下去盘子该砸了。”江宁川及时制止了他男朋友将八块盘子摞在一起的事情。
姜俞不解,“我按品种放有什么问题吗?”从小学到的置物关键词就是分门别类,因此把所有盘子放在同一个地方和把所有碗放在一个地方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可以分两摞放啊我的宝,你没看到他已经摇摇欲坠了吗?”江宁川无奈地走过去把东西重新摆好,转头却发现姜俞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甚至有了对眼的趋势。
江宁川伸手在姜俞脸上摸了摸,“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姜俞还沉浸在对方那句快到不注意就听不清的“我的宝”中无法自拔,脸被对方手覆上时差点儿喜极而泣,好在他及时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不至于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老师?”
江宁川挠了挠姜俞手心,“嗯?”
姜俞又喊:“川哥?”
“什么?”
姜俞再喊:“江宁川?”
“……”江宁川试图弄明白小男朋友的脑回路,豁然开朗,“我的宝?”
姜俞脸上的颜色眼见着加深了一些,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三个字听起来虽然让人难为情,但是多多少少算个爱称,而且全天底下眼前这个人只能对着他姜俞一个人喊这三个字,让人怪心动的。
江宁川好笑地在姜俞脸上亲了一下,接着往人手上塞了快干净抹布,道:“别杵在这儿了,来,帮我把灶台上的水擦干净,小宝贝儿。”
梦醒的太快,姜俞撇撇嘴,“你可真没劲。”
话虽然这么说,到底还是把自己的活儿给干了,一边回想着“我的宝”和“小宝贝儿”,心神荡漾了好一会儿。
想到昨晚姜宛交代的事情,姜俞脸开始皱起来,放下手中的抹布回过头看了看江宁川的背影。
“川哥……”
“什么?”江宁川已经解决完手头所有的事情,他接过姜俞手中的抹布洗干净拧干水。
“我妈喊你去我家吃饭。”
江宁川:“……你已经告诉她了?”
“咱俩还没开始我就和她说了。”
江宁川:“……”他想都不敢想姜俞早就把自己交代得干干净净,亏他还一直担心到时候要怎么说服人家家长,毕竟他为人师表,想到小男朋友家长总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
这下子可好,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小男朋友一声不响地把最值得担心的事情给解决了。
“我该说什么好啊。”江宁川拉着姜俞把人按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姜俞挣扎着抬头看他,皱眉问:“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怎么会呢,”江宁川低头亲了亲对方嘴角,又亲了亲鼻梁,接着说:“第一次正式见家长的话,我得考虑一下见面礼的事情。”
“我妈说不是见家长,就……”姜俞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江宁川堵住小男朋友的唇,“我说是就是。”
姜俞被亲了个七荤八素,差点儿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哪还记得反驳。
见家长就见家长吧,见了家长之后,就算不能再有更深层一点的发展,但也算是被祝福被认可的关系了。
下午的时候姜俞回家里拿了复习资料上楼,和江宁川一块儿穿着居家服窝在书房里。一个埋头查文献写论文,一个皱着眉啃资料做题目,一派和谐。
姜俞送来的那副画原本挂在客厅,但江宁川最常待的地方却是书房,已经忘记是什么地方搬过来的了。眼睛感到疲乏时便抬头看一眼,倒出人意料地十分醒神。
时间悄悄溜过,书房静谧无声,像是做好了约定一般,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便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明月悄悄爬上枝头,两人的身影相互交织,凑成一个美满的形状。
……
表彰在国庆之前终于来了,对江宁川来说不过是名字之前多了几个头衔而已,他并不爱参加同行交流会之类的活动,因此对生活的改变并不是很大。
表彰过后的第二天医院的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