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略显尴尬的氛围下一口闷了咖啡,姜俞心里只想离开。
他放下空荡荡的杯子,推开椅子起身:“抱歉,打扰,再见。”
然后加上一个90度的鞠躬。
在姜俞离座之前,江宁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喊住对方:“对了,你知道我是江先生,那你又是什么先生。”
“我是姜先生,生姜的姜,姜俞先生。”
小孩儿连名带姓介绍了自己,江大夫觉得自己也不能藏着掖着,立马不甘示弱地掏出名片,“江宁川,宁和医院的大夫。”
姜俞接过名片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一直低气压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笑,他冲着不明所以的江宁川挥了挥手,说:“那明天见,江大夫。”
姜俞说完那句话就离开,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江宁川,什么明天见,这孩子,怕不是个傻子。
车从地下车库行驶出来刚要回家,眼见着一群人疯狂朝一个方向奔跑。
“怎么着?这附近有促销?”江宁川不由得一哂,去年双十一抢地纸巾还没用完呢。
离得近了,才隐隐约约捕捉到“车祸”“好多血”这几个关键词,立马笑不出来了。
车祸?!救人啊!
出于医生的本能,江宁川在车上都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二话不说,下车,拨拉开围观的人群。
他喊,“让一让,我是医生,大家让一让。”
在已经彻底变形的两辆出租车旁边,光着膀子的姜俞跪在地上,用撕开的衬衫给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包扎伤口,甚至连装饰用的黑色领结都派上了用场。
江宁川莫名松了一口气,不过在看到伤者之后他立马又提起了精神,他在姜俞身边蹲下,将伤患被绑得过紧的绷带松开了一些,问:“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急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姜俞说着从一边捡起一根车上被撞落下来的零件,接着说:“他小腿腿骨有骨折,你帮他固定一下,我去检查车里的那个。”
江宁川原本想问些什么,不过看到姜俞苍白的脸色之后却选择了闭嘴。
小孩儿在紧张吗?
手上的伤者除了腿骨骨折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大问题,最重要的还是被困在车里的那个,让一个看着身强体壮的男人帮伤者抬着脚江宁川就去了姜俞那边。
因为是紧急刹车,车内的安全气囊全部弹出,受到强烈冲击的司机被挤压得无法动弹,最终失去意识。
“目前还有呼吸,不过脉搏微弱,体温降低,耳口鼻都有少量血液流出,不排除有脑出血的可能,喊他没有反应,已经失去自主意识。”
姜俞快速说出自己判断出的情况,这只是他的判断,但毕竟没有经验,还是想要听听江宁川的意见。
伤者已经失去意识,那么就不能轻易移动他的位置,且车内空间过于逼仄,没办法确定伤者是否有其他部位受伤,江宁川尝试着从副驾进入车体,小心翼翼地给伤者做二次检查。
除了耳口鼻出血之外,因为巨大的撞击,肋骨发生多处骨折,且车座弹出的零件刺穿腹部,伤口靠近肾脏,有失血过多休克的可能。
江宁川深吸了一口气,按住伤者的胸腔往下,对车外的姜俞喊:“伤者腹部有刺伤,去准备一个水瓶或者硬纸板用来固定,救护车还有多久到,失血太严重了。”
姜俞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回应,脸色比刚才看到的还要苍白一些,他说:“好,好,我去找。”
他在手心猛地掐了一下,强烈的痛感让晕眩感消散了些,鼻腔里全是恶心的血液的气味,眼睛像是被血雾蒙住了一样。
可恶,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救护车不久后就到了,姜俞作为急救人员跟着一同上了车,和江宁川一起说明伤者的主要情况,为对伤员的抢救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眼睁睁看着两个伤患都被推进手术室,江宁川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脸色苍白满脸冷汗的小孩儿,拍了拍肩安慰他:“没事了没……”
话还没说完,搭在人肩膀上的手没来得及拿下来,他看到小孩儿膝盖一弯,大高个儿直接往前栽倒,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把人扶住,避免了姜俞脸着地的局面。
只不过脑袋硬生生砸上胸口,可真是疼啊。
“这怎么回事儿啊!”
姜俞醒过来的时候白天已经落幕,天空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他睁开眼就看到江宁川趴在桌子上写东西,整个人被灯光笼罩着,冷峻的面部线条被灯光映衬得柔和了些。
虽然最初的会面有些尴尬,但想了想还是开口,“两个伤员都没事吧没事了吧?”
“腿伤的那个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另外一个还不清楚,刚进手术室三十分钟呢,应该没什么事儿。”江宁川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倒是你,什么情况啊?晕血还能憋那么久,够可以的。”
从那句话里面听出了一丝丝讥讽,姜俞抿着嘴,没搭理他。那种情况下晕血怎么了,晕空气都不能停下来。
“我知道当时情况紧急你也没办法,但是你自己的情况不对劲也要趁早说明白知不知道,晕血是闹着玩的事情吗,这么大个子突然倒下来,要不是我手疾眼快,脑袋早磕地上了。”江宁川说着在自己胸口按了一下,倒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