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听说你之前与阴后赌过一局,他也不落人后,准备派我与你传人也比斗一场......赌注就是——不死印法。以及......剑典!你可敢?”
梵清惠一听不死印法,眼神微动,收剑笑道:
“如何比法?”
“既然我们正在蜀地,何不就地取材......不如就找那处高空栈道,我与师妃暄栈道两端横渡,先过者胜。”
莫小楼遥指远方,顺着他手指看过去,赫然见视野尽头处,一条极其狭小的栈道横亘于远方两崖之间,之间云雾缭绕,甚是凶险。
梵清惠眉头一皱,忽而笑道:“呵呵,断龙台......你可真会选地。如此战法......是吃准了妃暄年幼心智未坚,以大欺小,真是无耻。”
“师太此言差矣,修行之人,何时以年龄论强弱,在下入门不足三月,而师妃暄自小习武,我合该称她一声师姐才是。”
“阿弥陀佛,二位为何在此。”
真言大师姗姗来迟,见莫小楼胸前血痕。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二位,从早间聊到正午,想必也饿了,先下山用膳吧。”
梵清惠向真言行了一礼,略过莫小楼,往山下走去。不过十步,又停了下来,嘴中吐出一句:“地点你选了,时间我来定。三日后正午。”
......
断龙台正如其名,乃是两座突出的山崖峭壁,中间由一条残破不堪的栈道相连。峭壁下方真言大师和梵清惠观战,顺便准备随时接住掉落的二人。
清风拂过,微云散开,漫天的阳光洒下,和煦温暖。
栈道正中,师妃暄手持长剑斜立,如一泓清水般的剑身轻轻晃动。她依然身着杏黄缁衣,只是与前次相比,眼神中更多了一股坚定。
小姑娘昂起头,仔细打量着莫小楼,心想此人竟然如此俊朗,实在无法与师尊所说的杀人魔头联系起来。
心中疑惑只是一闪而逝,便听莫小楼道:“梵斋主果然有‘君子’之风,说好了斗险,竟然预先在下方接人,呵呵。”
迎着莫小楼似笑非笑的眼神,师妃暄小脸一红,高声道:“对付魔门败类,不用讲江湖规矩!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
“好!”
莫小楼嘴里说好,却忽然从手中甩出一道寒光,直奔师妃暄而去。
“卑鄙!”
师妃暄侧身一躲,栈道随着力量的不均衡而猛烈摇晃起来。
顺着这股力道,师妃暄电射星驰,如天外飞仙般刺出一剑——
到达莫小楼身前三尺处时,她忽然将剑身一横,对准炽热的阳光,强烈的反光正中莫小楼,让他一阵炫目。
但,他早有准备,根本不管师妃暄的攻击,而是向下猛然打出一掌,只听一阵噼啪的碎裂之声,百年风雨腐蚀的断龙栈道,顷刻间被这摧枯拉朽的一掌击得粉碎,断崖之间瞬间只剩下两条光溜溜的绳索。
师妃暄心中一慌,顾不得继续攻击,只得再次腾挪,落在一侧的绳索上。
山间横风凛冽,绳索来回摆荡,师妃暄体重太轻,根本压不住,待她不容易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却见另一侧的绳索上,莫小楼翩然站立,显然游刃有余。
“快斩断一条绳索!”崖下观战的梵清惠见此情形,高喊一声。
师妃暄闻言反应极快,挥剑斩断莫小楼所在另一侧绳索。
莫小楼反应也不慢,在她出手时提前跳到师妃暄这一侧,并趁她剑锋回转的当口运转缴械手法,欲抢夺师妃暄佩剑。
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师妃暄非但不躲避,反而翻转剑身,直接将剑柄递到莫小楼手中。
莫小楼下意识接过佩剑,电光火石之间,师妃暄飞身而起,点在小楼剑上,运用这股反作用力一个空翻越过莫小楼,稳稳落于身后绳索上,接着小脚不停,迅速向对面跑去。
“人家要赢哩!”
师妃暄露出胜利的微笑,准备从绳索上跨过最后一段距离。
“哈哈,未必!”
却听莫小楼哈哈一笑,手中出现一把明晃晃的短匕。悬崖另一侧,众人视线的死角处,忽然冒出来一个圆滚滚的球体。
......
三日之前。
“......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斡维焉系,天极焉加?
……”
“以上便是幻魔身法的精髓,可曾理解?”
莫小楼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目,褶褶生辉,显然已深有所得。
“师尊真是天纵奇才,竟能从屈夫子的天问中领悟出绝顶轻功,小楼佩服。”
“上古哲人,杰出之辈甚多。若非汉时董仲舒独尊儒术,哎......”
“听说圣门正是当年诸子百家的遗留,可惜,发展到现在,有些变味了。”
“死得人多了,才学会不择手段,不择手段的保命。”石之轩说道这里,语气有些落寞。良久才继续道:
“非我自夸,自春秋战国时代开始,等各个方面,圣门所作出的贡献都远超佛道。尤其在五胡乱华时期,无数圣门先辈,前赴后继,用生命铺就道路,这才为汉人保存下这么多经典......”
莫小楼呆呆的看着石之轩,尚是首次见到邪王如此感性的样子。
“呵,可惜天下人早已被慈航静斋洗脑,圣门现在,可说是人人喊打了。”
拍了拍莫小楼肩膀,邪王笑道:
“我为何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