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有云: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她巫行云,体会了一辈子的求不得,此刻突然明白过来,之所以求而不得,是因为所求之物,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似乎从这一刻才真正的活了过来,变成了一个女人。感受一种被爱着的感觉,尽管他做的几件事情,略有瑕疵。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她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修炼的是八荒**唯我独尊功。不然的话,从现在才开始活着,岂不是太晚了?
她感激自己没有如李秋水一般自暴自弃,就算饱受痛苦折磨,内心仍然纯净。这给了她重新开始,重新活着的力量与可能性。
她的思绪,那无形的思念,拉着她的记忆,回到了那个沙漠的夜晚,回到那天他给自己喝血的时候,回到了楼兰秘境之中,在哪里,自己咬破了他的脖子,将他体内的寒气全都吸收了出来。
在那一刻,她已经在等待着现在了。
从那一刻,她唯一期待的,也就是现在。
此时,天色也终于暗下来了,已经入夜。
她缩了缩鼻子,对一旁的无崖子道:“师弟,实在抱歉了。我曾发过誓,只要他完成那几件大事,我就嫁给他。作为灵鹫宫之主,我不能食言。”
无崖子愣了一愣,道:“师姐,他只完成了三样......还有满天神佛之事没有兑现的。”
巫行云白了他一眼,表情似很无奈。
话音一落,天边忽然金光闪闪,一道巨大的佛像从西方出现,伴随着遮天蔽日的梵音,然后是约有数千人僧众齐唱梵音,祝福世人。
无崖子捋了捋胡须,不屑道:“不过是江湖术士的障眼法,看这粗陋手笔,应该是苏星河的弟子所为。”
“哎——”巫行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白了无崖子一眼,“我可算知道秋水师妹为什么要背叛你了。你啊,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呢......”
“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下一瞬,莫小楼凭虚御风而来,唱着浪漫的曲调,头发在风中飞扬。
可算是真正的逍遥御风——如果童姥没有看见山坡下拉着钢丝的众人的话......
察觉到巫行云又气又笑的表情,莫小楼有尴尬地解开身后的绳索,从空中跳下,摇了摇羽扇道:“神佛呢,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我请了仙山灵水中隐居的高僧前来祝贺,这些人,可是真真正正的高僧啊!”
巫行云轻哼一声,道:“那些人你也请的动,又是胁迫的吧?”
莫小楼摇摇头,道:“并没有。我只是将少林寺中缴获的所有财物全都换成粮食,赈济各处的灾民,然后他们便主动来了。”
“你会这么好心?”
“我自然不会这么好心,不过为了娶你,做了这么多好事,总会受上天祝福吧?说不准阎王爷心情好,等我们死后,下辈子也让我们在一起呢?”
“......”巫行云眼眶有些湿润,虽然明知他是在花言巧语,心中仍不免被其感动,嘴上却依然不饶道:“哼,我虽答应下嫁于你,但谁许你下辈子了?你可不要自作多......”
话还未说完,却见莫小楼摆了摆手,笑道:“呵呵,小云何必如此着急,还有琴瑟和鸣未完成呢。”
“你——”
不管童姥要杀人的眼神,莫小楼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古琴,盘坐下来,平置腿上。
然后,一段轻柔的曲调便在这天山之上飘荡而起,叮叮咚咚如清泉流淌在心中。这是迥异于此世所有风格的曲调,却非常好听,灵鹫宫众人皆放下了手中的活儿,静静聆听。
良久,乐声止。
见童姥呆愣愣的表情,莫小楼收起古琴,解释道:
“卡农。非曲名,而是一种曲式。从头到尾八个和旋,一个声调的曲调自始自终追随着另一个声部,直到最后一个小结,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就像我始终追逐着......唔......”
莫小楼已无需再说什么了,巫行云已吻上他的唇角,清凉的寒冰真气,透过唇瓣,带着清新的甘甜,如同天山上的雪莲一般,高洁无暇。
旁边,无崖子看着师姐这完全与少女无异的情态,脸上有点发绿。
“师哥,你现在知道了,谁才是最爱你的人了吧?”飘渺的声音从无崖子身后传来,是李秋水。
半晌,童姥转过身去,脸上已是羞红一片,“你这混蛋,在花里面下毒不说,说好的正邪两派,全请的是小角色,帝皇朝拜就不说了,全是太子代贺,哼!姥姥讨厌你!”
正要再抱怨几句,忽听得天空一声炸雷响起:“啊!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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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双斩!
随着一道清脆的娇喝声,两把闪着幽光的bǐ shǒu射入莫小楼的胸前,莫小楼闷哼一声,无奈苦笑一声,“婠儿,不用下手这么重吧......”
他拔出刺入胸口的bǐ shǒu,以长生诀的真气封住伤口,很快伤口就愈合了。
婠婠轻哼一声,冷然道:“是你自己说不用真气和我对练的,怎么,反悔了?”
“怎么会。”莫小楼耸了耸肩,正色道:“婠儿想要借助战斗突破瓶颈,为夫怎会拒绝。”
“哼,算你啦!”婠婠娇哼一声,从他手里接过bǐ shǒu,邪邪一笑,“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继续。”
“......”
莫小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