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再这样下去,连你的寿元都会亏损殆尽的!”
“......”
没有回答,莫小楼眼神冰冷,再次挥刀。
面对此等绝境,他相信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将富余的生命,全部转化到了极速的刀法之上,用来对抗越来越迟滞的真气运转。如果不度过眼前一关,那剩下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他穿梭于敌群之中,如狂风扫落叶般。但也不断被利刃击中:他将所有的防御,都集中在身后,面前则以攻为守。
他的气息越来越迟滞,甚至眼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霜,伤口中的血液刚挥洒出来,立刻凝结成血红的冰晶,瞬间掉落。他的脸色始终平静,平静得可怕。动作始终那么飘逸优雅,如夏花般灿烂。
童姥看得呆了,倒不是惊叹于莫小楼的招式,而是发现他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心中一凛,
“你个不要命的混蛋......”
童姥轻骂了一声,抱紧了他,狠狠地在他的脖颈上咬下。
莫小楼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反而感觉脖颈上一阵温热的酥麻,气息迟滞的现象顿时缓解。
此时他正尝试着突破刀法的极限,来不及多想,恣意一刀。似乎只是即兴挥出,但随着刀身舞动所散发出来的罡气,却如同这世上最美丽的舞蹈:灿烂,飘忽。
莫小楼一直以为自己懂刀,但这一刻才发现,他只懂得刀法,却不懂刀本身。刀的意义,是守护。他要守护背后这个人。当他与巫行云生命相通,进入神感状态时,终于领悟了这极其诡异的刀招。
不,不是刀招,这样的刀,已经不需要用招式来装扮了。
刀之出名,并不在于传说的诡异,亦不在于其绝世的杀伤力。
刀的可怕,是能穿透任何甲胄,摧毁任何的防御。哪怕是最坚硬的百裂穿云甲,传说中的锁子黄金甲,在此刀面前依然苍白无力。对战之时,它甚至不会和其他的兵器相碰撞,只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入对方的身体。
但最可怕的不是刀,而是人。
每一把刀,都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既定路线。
当人严格的遵循这条路线挥刀时,刀就已经不再是刀。而是与空间协调后的产物。正如人无法躲过空间一样,也就没有任何人能躲过这一刀。
一刀在手,繁华落尽。
“噗通”一声,随着最后一个金刀人倒地,莫小楼也终于眼前一黑,跪坐在了地上。
他已成了一个血人,全身上下布满着数不清的伤口,随着庭院的大门轰然一声打开,他知道,这地狱一般的试炼,终于结束了。
他回头拍了拍童姥的屁股,正要打趣一句,这才发现背后一阵冰凉。
背后之人,已将他的寒气吸尽,化成了一尊晶莹通透的冰雕。
莫小楼忙将童姥抱在怀中,用仅存的一点真气,将她周身寒冰融化。
半晌,冰消雪融,童姥露出苍白的玉颜,莫小楼伸手一探,心下一寒,她已经没了气息。
“怎么会......”
莫小楼有些发懵,却听得一个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恭喜你。你是第一个能活着走出这里的人,可以获得至宝。”
下一瞬,星光闪耀,那女子出现在了两人身边,秀发飘舞,月白衣裙衬托出她婀娜傲人的身姿,肌肤莹白,如羊脂玉雕琢而成。
当莫小楼向她脸上看去时,却只能看到一片混沌雾霭,
“我不要什么至宝,只求你将她救活,我知道,你的力量可以办到。”
那女子奇道:“有趣。如果没有你身边的女子,你会非常轻松地过前面八关,但恰恰因为有了这个女子,你才有可能过第九关......天意,天意。”
她看了看莫小楼怀中的巫行云,突然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继续道:“这个女子,本应命绝于此。助你夺宝,这就是她的命数。这个宝物,对你有大用,万载之后,你必然也可转死生,肉白骨,到时自己复活她不迟。”
“不求万载,只求朝夕。”
“哦?这女子真有这么好?值得你用前程来换。”
“嗯,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就像一只纯洁的白天鹅,优雅,纯净,柔和,美丽,小家碧玉,娇羞可爱,皓腕胜雪,乌发如云,她的眼眸水光潋滟、媚眼如丝,只一眼,就让我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可人儿。”
“噗!”巫行云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睁开眼睛,却发现莫小楼也在笑盈盈的看着她。
“混蛋!”
巫行云顿觉无趣,闭上眼睛,残笑一声道:“我现在不想看你笑,我想看看,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莫小楼登时又挤出两滴眼泪,让巫行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劫后余生,心下放松,又打趣了几句,才想起有外人在场,童姥咳嗽两声,莫小楼给她披上衣服,向女子问道:
“请问神仙,此处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连时空都是静止的?”
女子轻声道:“此处不过是我游历万界之时,随手斩下的一段记忆,也是出于无聊才......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并不是我,而是一道意识残念。”
莫小楼心中一颤,只是一段记忆就如此凶残,这女人的本体,该有多么强大!
“你们完成了试炼,合该获得奖励。”
下一刻,星移斗转,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一座宛如仙境的山洞中,洞中各种玉简古籍,还有各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