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沉声道:“他为了帮你脱身,已失手被擒。”
“什么?”徐子陵眼睛一红,怒骂道:“该死的晁公错,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冷静,你先说说遇袭的情况。前因后果,遇事细节,你需得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秦川将徐子陵扶起,认真地说道。
徐子陵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道:“我与寇仲这一个月来一直在北郊邙山的瀑布下练功,今日忽然听到山间有少女呼救之声,仲少说要去查看,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便留下记号随他前往。我们知道太师敌人甚多,就算是去救人,也并未放松警惕,谁料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尚秀芳皱眉道:“是否李阀之人?”
徐子陵惊异地看着她,点头道:“是户部郎中李元吉,他曾来拜见太师数次,故而认得。他一见是我们两人,便停止对那女子施暴,并好言好语求我等不要将这事告诉太师。
我们假装同意,谁知,这狗贼突然出手偷袭,还倒打一耙,反说我们两个调戏他大嫂。”
说到这里,徐子陵眼中出现愤慨之色:
“那叫梅玲的女子也是她的同谋,听他说完立马大哭起来,诬蔑我俩将她强暴,实在可恶至极。”
徐子陵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名小黄门来到太师府外,高声唱道:“奉太师教令,着秦川、徐子陵二人即刻入宫觐见。”
......
不说二人匆匆进宫。洛阳南郊的养猪场中,李世民磨刀霍霍,正要开始杀猪,旁边烈瑕假装端了血盆过来,凑到他耳边说道:
“二公子,此番用计,我觉得有些欠妥啊。”
“说。”
“宇文太师如今炙手可热,岂会因这等小事就会动摇。”
“呵呵,岂不闻兵法有云: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
“哦?二公子的意思是?”
“你将宇文拓看作对手,我却只当他是棋子,只要操作的好,这大隋太师,也可成为我手中最尖利的刀。”
......
紫薇宫,含元殿。
含元殿乃天子大朝之所,依制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在此议政。
平日里,文武稀稀拉拉最多站上两排,今日却大不相同,整个大殿中站满了人,连久不上朝的一些老臣,都一一在列。
秦川搀着徐子陵进入殿中,见到如此阵仗,心中都是一凛,今天看来是要搞大事情啊。
“哟嗬,瘸了。”
见两人到来,一名年轻公子顿时眼睛一红,指着徐子陵怒骂道:“徐子陵,干下此等龌龊之事,你还装成个苦主了——”
言罢,竟冲上前去抓住徐子陵袖口,若非左右各有人拉着,恐怕要在这朝堂之上直接动手了。
“梅珣!这里是含元殿,可不是你能够放肆的地方。”
莫小楼手按宝剑,卓立于龙椅之侧。
他言语虽然平静,却让梅珣心中一慌,连忙拱手道:“太师恕罪,在下伤心过度,一时激愤才忍不住动手。但,徐子陵罪证确凿......”
他眼中闪动几下,终于咬了咬牙,狠声道:
“他色胆包天,仗着是太师的徒儿,光天化日之下打伤元吉,又对家妹施暴。甚至还伙同寇仲袭击家师晁公错。如此恶行,按照大隋律法,应予以乱斧砍杀之刑。”
徐子陵脸色一变,正要反驳,秦川却轻轻拉了他袖子一下,向上一行礼,冷静陈述道:
“梅公子当时并未在场,你怎能信口开河。据妃暄所见,是李元吉欲对他的亲大嫂行不伦之事,被寇徐撞破,他为防事情败露,这才悍然出手攻击两人......梅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听信奸人蛊惑啊。”
“噗嗤!”
朝堂上几个大臣直接没忍住笑出声来,却又马上正容,摆出一副庄重的样子。
又是奸淫大嫂?这事李家人还真干得出来。
梅珣闻言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慈航静斋的圣女会在这种时候为徐子陵说话,这样发展下去,别说定寇徐的罪,自己这边反而沦为笑柄。
秦川扫视殿中群臣一眼,发现尽是浮想联翩、面露龌龊之人,不由得轻笑一声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当时晁公错就在一旁观看,诸位如不信,可以召他来当面对质。”
“混账!”
梅珣一声大喝,怒道:“家师已惨遭寇徐二人戕害,死了还要被你们诬陷名声不成?你们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好一招——死无对证!”
“什么?!”
秦川与徐子陵同时色变:晁公错竟然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泛起不妙的感觉。
朝堂上顿时落针可闻。原本以为只是一桩艳事,怎么真个死人了,死的还是个成名多年的大宗师。
“笑话!”秦川思索片刻,霍然抬目,眼神冷厉道:
“寇仲、徐子陵刚刚学武一个月,而令师确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他们如何打得过。你的意思,难道是我静斋圣女伙同寇徐,杀了你师父不成?”
“这......这个......”
梅珣期期艾艾半天,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胆量得罪慈航静斋的。
这时,原本躲在一旁的李元吉却突然阴恻恻的开口道:“大家是否默认,只要是慈航静斋的人,便不会说谎呢?若真是如此,那我们也不用说什么了,请太师直接下令,斩杀我等即可。”
他这话说得极为巧妙,既不辩驳,也不发怒,反而摆出一副受害者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顿时激起了朝堂众人的同情之心,看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