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中,某个大户人家的院门外,一声爽朗的大笑自街口传来。
“哈哈哈哈,独尊堡解晖,携犬子解文龙特来拜会阴后。”
笑声中,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队私兵阔步走在青石道上。
街上本来满是行人,但听到男子话语中提及“阴后”二字,纷纷作鸟兽散。
“这人便是解晖了。”石之轩与莫小楼隐藏于民房对面的酒楼中,靠窗对坐。
石之轩瞥了一眼楼下,对莫小楼说道:“他后面跟着的那个人,是他的儿子解文龙,虽然年纪很轻,但天赋惊人。听闻宋缺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结成秦晋之好。”
莫小楼还未搭话,解晖已来到房门前,再次朗声道:
“阴后,你我多年未见,今日晖特携犬子拜会老友,你不至如此不给面子吧?”
“吱呀”一声,厚重的朱漆大门打开,门后一排女弟子相对而立,弟子中间站着三男四女共七人,阴后祝玉妍赫然在列。
她排众而出,温柔的声音如同天籁:
“解堡主真是太客气了,来到巴蜀,本该由我来拜见堡主才是。如今累得堡主亲自前来拜会,真是给足了祝某人的面子。令郎天赋惊人,气度更是不凡,只要不提前陨落,将来必为人中之龙。”
莫小楼闻言赞道:“阴后果然厉害,三言两语之间便化被动为主动。”
石之轩点头道:“一般比武交锋,下焉者徒拚死力,中焉者速度战略,上焉者智能精神气势,无所不用其极。方才解晖故意高声叫破玉妍行藏,本想借此营造一种以逸待劳之势…….”
莫小楼笑着接口道:“他却没想到阴后干脆顺着他的话头,言说是解晖给她面子,亲自来拜会,无形中就压了他一头。后又借夸奖解文龙之机,反过来威胁解晖。几句话之间,连消带打,非但化解了解晖想要苦心营造的气势,还反将一军。这下看他如何应对。”
解晖哈哈大笑,豪爽道:
“多谢阴后夸奖。文龙倒也谈不上什么人中龙凤,只是宋大哥数年曾提点过他,这才让他显得比同龄人更加不凡。”
莫小楼闻言不屑一笑,问道:“这家伙是否习惯了开口就搬出宋缺这尊靠山?”
石之轩摇头,失望不已。
“我圣门本还想过要扶持解晖,现在看来,呵呵。”
祝玉妍听得解晖的话,捂嘴轻笑道:“解堡主这拜把子的实力,可比你的嘴皮子强多了。”
“你——”解晖闻言勃然大怒,正准备发难,却见他身边一名少年前跨一步,对祝玉妍行了一礼,神态平静温雅,不卑不亢:
“在下宋智,见过阴后。”
面对邪派第一高手,不卑不亢本身就是一种傲然。这便是身为宋阀的底气。
“地剑宋智。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宋阀除天刀之外第一人。怎么,令兄没有来吗?”祝玉妍笑呵呵的说道。
“阀主之下第一在下可愧不敢当。家兄虽然想亲至,但奈何魔门中有人恬不知耻,竟敢妄称‘天君’,这无疑犯了家兄忌讳,故而家兄再提天刀,追杀这‘天君’席应去了。”宋智满脸微笑,答话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
只是他说话虽然礼貌有加,但只要不是蠢货,便能感受到他语气中对魔门的轻视。
“呵呵,”阴后却只轻笑一声,似乎全然不在意:“宋少侠这扯虎皮的功夫,倒也不在解晖之下。”
言下之意,若无宋缺,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随着解晖而来的众人闻言皆面露愠色,提起各自气势,魔门一方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提起气势,对峙起来。
形势也随之变得剑拔弩张。
“气氛还真是相当微妙,看来过会有一场好戏看了。”石之轩道。
莫小楼却注意到祝玉妍语气中对宋缺的推崇,心中对那只闻名而未见面的天刀升起了强烈的兴趣,好奇道:“宋缺莫非还要强于阴后?”
石之轩冷笑一声,回答道:“到了我们这级数,除非真正一决雌雄,否则难知结果。”
“那解晖如果和阴后一战,大致会是什么结果?”莫小楼试探着问道。
“玉妍已初堪入微境,比解晖至少高出两个境界,你说呢?”石之轩淡淡的说道。
“……解晖这么差劲?”莫小楼似乎有些难以相信,毕竟是雄踞巴蜀多年的霸主啊。
此世倒不乏越级挑战的先例,但无一不是惊才艳艳之辈,解晖显然不属此列。而越两级......对他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哼,玉妍若非忌惮宋缺,三十招之内就可解决战斗!”
“我去,江湖传言解晖与宋缺武力相当又是什么说法?”
石之轩神情一凝,正色道:“这恰是宋缺最高明之处,故意贬低自己,无论在军事手段和武学成就上,都让别人低估他,而且是越低估越好。”
“……果然谋天下之才。”莫小楼略一沉吟便知道宋缺心中所谋,不由赞叹不已。眼睛一转,又好奇道:
“对了师父,我属于什么境界啊?”“你……你比较奇怪。从境界上来说,属于先天,但从功力上讲......还是新手。“
“呃......”
‘’另外……”
石之轩话锋一转,叮嘱道:“……你还需注意一点。如果功力与境界不匹配,时间长了,可能出现功力或境界倒退的情况。”
莫小楼一惊,连连应是。
“对了师父,如果是你的话,几招可以搞定解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