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长孙无忌嘴吧张得老大,
“不是吧,还借钱?我最近连赌场可都没机会去了啊......”
“十倍的收益,赌赢了不是比赌钱更爽吗?”
莫小楼没说话,却是夕颜娇滴滴的声音在长孙无忌耳边响起。
长孙无忌闻言一怔,是啊,赌钱还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若将这九十万两再借给他,以这小子的大手笔,肯定能还的上的......
一把将刚才的柜坊凭信甩给莫小楼,长孙无忌大气说道:
“他奶奶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以为我不敢赌,我还真赌了——”
莫小楼点了点头,长孙无忌果然没让他失望,不愧是史上出了名的投机分子。
他微笑接过长孙无忌甩过来的凭信,淡然道:“聪明的选择。”
“哎,我就没发财的命。”
长孙无忌狠狠地夹起一大箸青菜,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大嚼起来。
娘的,到手的九十万两,还没捂热呢......咦,不对啊——
“太师,没有柜坊能开具十万两面额的凭信吧?!”
他还不算傻,已然反应了过来,神情幽怨地看着莫小楼。
莫小楼长笑一声,朗声道:“蓝月柜坊,便就能开具十万两的凭信!”
“蓝月柜坊,怎么没听过......”
“放心,这个名字,很快就会享誉天下。”
“很快......我去,闹半天是你自己的柜坊!”
莫小楼打了个响指,“以我宇文拓如今的声望和信誉,不去开柜坊岂不是太过浪费?”
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凝目道:“你这是要动太原柴家的命根子啊。”
莫小楼冷然道:“听说柴家富可敌国,却一直暗中资助一些反隋势力,值此杀鸡儆猴的当口,不宰他宰谁!”
这一个月,他与杨广商议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拿太原柴家开刀。其目的,第一是敲山震虎,试探试探世家大族的反应;第二嘛,在他们后续的规划中,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
独孤凤皱眉道:“柴家不止在太原势力根深蒂固,在朝堂上与众臣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真要对他们动手,恐怕六部官员有七成的人会反对。”
尚秀芳也有些不高兴道:“义父,听说太原柴家经常开粥铺赈灾,又收容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不是坏人啊。”
“乖宝贝,你可真是天真呢。”夕颜反驳道:“不是坏人......嘿,若你知道他们一直与巴陵帮来往密切,便不会有此幼稚的想法了。”
“什么?”
尚秀芳娇躯剧颤,巴陵帮乃八帮十会中第二大势力,在全隋控制有三百赌馆和二百青楼,情报丰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但这帮派名声极差,以贩卖人口为主营业务。
尚秀芳幼年时,便是被巴陵帮的人所拐卖。若真如夕颜所说,柴家与巴陵帮关系密切,那他们所收容的流民,恐怕都输送到了巴陵帮中。
她美目凄迷,喝了一口酒,酒味微苦,
“这个世道,还真是黑白不分,好坏不明......义父——”她神情忽然变得很是认真:
“对付柴家的事,交给我吧!”
莫小楼本想劝阻,看到尚秀芳认真的眼神,点头道:
“也好,你尽得你师傅真传,对付一个小小柴家,不成问题。”
孩子长大了,总归要自己历练一番的。
长孙无忌先前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皱眉沉思着什么,此时却突然道:“若要对付柴家,最重要的是防着李阀。我听说,柴家嫡公子柴绍,已经和李阀李秀宁达成婚约......呃......”
他话没说完就已经反应过来,面露尴尬地看着莫小楼。
不只是他,桌上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齐齐看向莫小楼。
莫小楼本来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候看到众人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着,压抑着想笑又想哭的冲动:“嗯......”
宇文拓的这个锅我实在不想背啊。
“这个不算事,我相信秀芳能帮宇文哥哥找回场子来的。”
夕颜一只手扶着尚秀芳的肩膀,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花枝招展:“咯咯咯,人家好期待这个场景哩!”
鲁妙子也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女儿帮父亲......去找‘父亲’的前未婚妻报仇......唉,夭寿啊......”
独孤凤轻哼道:“李秀宁那小六,当年敢伤阿拓的心,这回,让我们小七,亲自找回这个场子!嗯......我也很期待......”
莫小楼满脸黑线,正后悔让尚秀芳趟这趟浑水,刚要开口。
只见长孙无忌双掌一合,大声道:“宇文兄,您上次跟我说的那什么诗,好像特别适合此时的情景啊!叫什么河西的少年找你借钱,河东的狮子小时候很穷,后面是什么来着?”
他歪着脑袋,皱眉细想,却想不起来。
莫小楼嘴角再次一抽:“......你说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吧......”
“啊,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要写下来,一定要写下了……今后写了话本,这句定是最好的判词......”
“各位,天色已晚。尽饮此杯,宴席就此结束吧......”莫小楼站起身来,高举酒杯。
等众人散去,莫小楼身影如鬼魅般闪到某人背后,一把拍住想把羊排打包带走的长孙无忌,神秘道:
“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