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情况不对,你瞧越往城门所在是不是人流越多?”
“虽然现在已经是傍晚,周边农人纷纷返家,可青城四门大开,人何至于会如此拥堵?”
“我瞧着像是被人为的堵在城里边了!”听了初山之的话将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的郭德强往前一观察就脸色大变的缩了回来:“前面人都快堵死了,怕是城门那边出了差池!”
“这张宗昌个无赖,不会真跟以前一样耍他混混流氓那一套吧?”
“他难道想瓮中捉鳖,把我们这些人全留在青城城内吗?”
同样从另外一侧探出头去的初山之却是摇了摇头:“我看不像,若是张宗昌不惜山东大乱的后果有心将我们留在青城的话……那刚才在会议厅内,我们几个一个都别想跑掉。”
“他只需要一挥手,甭管是郑金生还是与他一屋子的我们,怕是全数都要死在那屋内。”
“张宗昌既然放我们出来,必然是不想着将我们全数杀掉的。”
“在外面动手的动静太大,若是让全国各路军阀知晓了,不用外人,这些打做一团的军阀就要先抱团一处将张宗昌弄死了。”
“我倒是觉得他这是想要拖延一下时间,确认城外的事儿无误了,再将我等放出去。”
“还有什么方法比出城的人太多来的理由充分呢?”
“莫慌,我们放缓等等再说!”
这郭德强能从一路土匪做到一镇守备也不是一个笨人,听了初山之的话,他也就跟着稳了下来。
“只可惜王栓子兄弟这次没跟我们一起过来,否则咱们三个,约在一起喝个小酒,等着这城门全开岂不美哉?”
听郭德强这话初山之就笑了:“王兄弟?他若是今天跟着我们过来了,怕是我们兄弟三个都要交代进去了。你怕是忘记了,栓子兄弟与这张宗昌是何关系了吧?”
郭德强一下子想起来了,各路军阀之间所流传的王栓子与张宗昌之间的恩怨情仇了。
“那王栓子也不能躲一辈子啊,抱犊崮是有原本的老底儿,咱们这些人里就他的营地固若金汤的。”
“可是他就不怕张宗昌将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正规军又给打回原形,给他们扣个土匪的帽子,就能朝着他直接下手了啊。”
初山之与邵年时更为亲近一些,所以对于王栓子与邵年时的一些事情能多上几分了解。
他将手往南方一指,对着郭德强一笑:“你以为栓子兄弟就不怕张宗昌来这一套?”
“他在听说张宗昌取了青城了之后,就跟着邵年时一起,迅速南下了。”
“他这个抱犊崮守备团的直接领导人都不在青岛了,政令到不了手中,就由不得张宗昌随便乱找事儿了。”
“他带着几个好手,随着邵年时去了广州,到了那边,护着年时兄弟的安全是一说,到时候自有他的用处呢。”
“这!”这是什么时候走的,够隐蔽的啊。
初山之笑而不答,这就是靠着内陆运河的好处了。
他聊城一带是没有胶东这边繁华,可若说是藏人和逃跑,聊县可真算得上是四通八达了。
只希望邵年时兄弟能够与初家的三少爷顺利的汇合。
得更强之势,重新杀回山东才是啊。
就在初山之与郭德强坐在车后不疾不徐的商量着怎么将有生力量保存下来,护住初家老爷的商业地位,轻易不被张宗昌这混混给威胁的时候……
在城外却是传来了激烈的交锋之音。
等的本就有些心急的郑继成被突然冒出来的张宗昌部的埋伏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他麾下的精锐部队拼死保护,他怕是在第一个交锋之时就被人从暗处放了冷枪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带过来的近两万的人马,也在张宗昌的中间突击,分而两化的战术之中被冲散了。
那些个人用佯攻驱散未来得及听命的普通士兵,却将装备的最强悍的一支尖兵直指郑继成所在的精锐旅而来。
一个照面,郑继成手下近八千的忠心之士,就死伤过半。
看着漫山遍野乌泱泱的张宗昌部还在朝着这边源源不断的攻过来,一直待在郑金生身旁的副官对着郑家这最后一个独苗苗吼了起来。
“旅长!快走!”
“带着兄弟们突围啊,若是再慢一些,咱们的精锐就要死绝了。”
“少爷你将这身军服换下,我替少爷在这里吸引火力!”
说完,这副官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不分由说的就要与郑继成相互交换。
这郑继成哪里受的这样的气啊,他可是济城说一不二的大少爷。
这济城之中除了那个靠着初雪得了几分初老爷欢心的邵年时给过他气受,谁还敢这么对待他啊。
可现如今形势到底是这样了,他这硬梗着脖子说是要带领着兄弟们死战到底呢,一旁的副官只能叹了一口气,跟郑继成身后的亲卫使了一个眼色,下一秒,自家的少爷就被人给砍晕了过去。
“快!速速送走!”
“去北平,北方政府,去找吴佩孚大帅!”
“少爷能不能给老爷报仇,就全看吴大帅给不给面子了啊!”
那亲卫听完了吩咐奋力的点了点头,戴着一队精锐将少爷往身上一抗,开启吉普就往战场的包围圈外冲。
因着这几辆车周围还跟着属于郑继成的精锐部的车辆,故而追击的士兵们见到疑似郑继成的人依然还在战场上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