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事情太烦了,那阵子他几乎连家都不想回,只想一直呆在皇宫里陪着晗。就算皇帝不方便见他,他也随便找个借口呆在外面,哪怕呆在书楼里都行。
反正也就是宅斗的那些烂俗戏码。
知月儿好歹有孩子,骆秋溟不想苛待她。白梅又刚刚小产,也需要滋补。府里又开始鸡犬不宁了。
也是后来那生出死胎的母亲想来找白梅多要点赏钱,这才东窗事发的。白梅假装怀孕,又假装流产这件事弄得邻里皆知,就连朝堂上都听到了流言。可说到最后,他们为了巴结工部尚书,使得舆论倾向于白梅,隐瞒了假怀孕的事,只说是知月儿悍妇嫉妒,害了白梅。
知月儿不想秋溟仕途受阻,骆秋溟只想家宅安宁,他们双双将这事压下来,赶走了这侍女,没有再追查下去。那时候,骆秋溟对知月儿格外地好,还惭愧说自己怀疑她。
知月儿自从嫁给他之后,立誓要做个贤妻良母,当即原谅了他。
那阵子,连白梅都学乖了,看似安分了一段时间。
再然后,府里就传出知月儿的孩子是侍卫队长周遥的。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侍郎妻子以前是青楼的,他未出生的孩子是侍卫的。这种刺激的流言很快就人尽皆知。
这让骆秋溟头顶闪了一片绿光。
那天,白梅说要赏月,故意拉着他走到知月儿屋子附近,两个人亲眼看着周遥出入知月儿的澡堂。事后,他还搀扶她,和她谈笑风生,吟诗作对。
这下误会就大了。
无论知月儿再怎么解释,他都不想听了。
如果之前还是侍女的污蔑之词,这会儿可是亲耳听见,亲眼见到的!
知月儿就这么彻底失宠了,在寒冬腊月里挺着个大肚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原本,骆秋溟还是会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给她皮袄和滋补品的。但谁让这个府里的所有下人都被白梅架空了呢?
如果不是我出现,估计骆秋溟现在都不会再跟知月儿说话,更别说进她的屋子,看着她现在这惨状呢。
珍珠还是找到银炭,樱桃则将在白梅屋中原本属于知月儿的小暖炉给端来了。
屋中这才暖和起来。
知月儿听着骆秋溟的绿帽控诉,眼眶红红的,委屈极了。
她气呼呼的,正想反驳,被我打断了。
“等一下。”我吩咐樱桃,“快去备点花生茶点,再给我温一壶奶酒来。不,奶酒喝厌了,还是拿从东海的清酒吧。”
“哈?为什么要喝酒?”知月儿不解。
我:“这么好听的故事,当然要喝点小酒,再配点下酒菜!”
这话一说,两个当事人被我气得半死。
骆秋溟沉着脸,不敢说什么,知月儿则抱住我挠咯吱窝,嫌弃我把她房间当茶楼,他们的伤痛过往当说书的了。
但有我这么一搅和,两人的表情都没刚才那么僵硬了。
我抱怨:“我可是从北边来的,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你们家下人那么没规矩,连口水都不给我,我还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