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一时间有些疯魔了,竟然想用武器对着猛夏。但也幸好有女兵打断他,让他看清了下方安然无恙的士兵们。
盛怒之后,现在他特别尴尬。
本来很想让云汉对他刮目相看,可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士兵们在顷刻之间,全部都投降了。
这算是保住他们的性命了吗?
伯迁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猛夏这个混蛋一点都不知道克制,竟然当众打他的脸。他又觉得这次失败让他颜面扫地,刚才的一时疯魔更加让他片刻都无法站在自己昔日的兄弟面前。
他推开站在身边碍眼的猛夏,又咆哮着驱赶所有包围着他的士兵,一个人朝高林坡跑去。
他想要冷静一下,不想跟这些人在一起,
他也不信邪,非要亲眼看看这个高林坡到底是不是据点。
真的像他们所说,这个地方只不过是云汉骗他们的吗?
这里真的没有任何粮草和用来修整的设施吗?!
“快拦住他,他不会寻短见吧?!”猛夏是一点都不懂伯迁的性格,甚至将他当做书生一样看待,以为他一时负气就想去死。
女兵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又捂住嘴,一个人偷乐。
伍顿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猛夏,但没有当面驳斥他,只说:“上面都是我们的兄弟。”
言下之意,就算伯迁真的去死,也会有一拨人拦住他的。
山坡上方,很多士兵都还在林中逗留。
这片林子都不结果,树上偶尔能见到空鸟巢,可现在不是鸟类逗留的季节。无论是果子和鸟都没有,得不到食物来源。即使有,这么几只小鸟也不够兄弟们塞牙缝的。
伍顿雷将俘虏们安排在林子里也不算是故意要布置陷阱,只不过是下方实在不适合住人,而上面上坡风小又有木材可以用。原本他差点就要将兄弟们全部安排在林子里休息了,可却意外得知深夜林间有瘴气。于是赶紧让已经打算在林子里安营扎寨的士兵给叫了出来。
所以,当伯迁气愤地爬上高林坡时,看见那些士兵正在林子里锯木头。
这些树木应该是某类杉树,不结果子,树干挺拔修长。
伯迁在林外晃了一圈,发现里面所有的士兵都只在锯木头。
“哟,校尉!”
士兵看见伯迁后,亲切地打招呼。
这些士兵按理说都是俘虏,在演习中已经交出军章,但他们一点都没有将演习失败放在心上,一边锯木头一边说笑着,林中嬉闹一片,很是嘈杂。
伯迁不是没有派来哨兵,正是因为看见他们这幅模样,才将这里当做真正的据点,以为伍顿雷会掉以轻心。
“你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伯迁震惊了。
“在锯木头啊。”士兵拿着锯子。
废话,这摆明了就是在锯木头,但是为什么深更半夜要在这里锯木头?!
士兵没有说清楚,因为这只是伍顿雷吩咐他们做的。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
在军队里,服从将军的安排就是了。要是每天都要向将军询问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还怎么打仗?